薑浩知道京城溫家府宅的門難敲,但沒想到這麼難敲,溫行之不見他,不過他也有所預料,溫行之連太子都不見,他又算老幾?派了管家來見他,已是給了幾分麵子。
薑浩便將蕭澤的話轉達給了管家。
管家聽聞後,覺得這話他可回答不了,還是需要稟告長公子,於是,又回去稟告溫行之。
溫行之聽罷後,冷笑一聲,“廢物東西。”
這話罵誰的,不言而喻。
管家垂下頭。
溫行之諷聲吩咐,“告訴蕭澤,蕭枕沒死,他安不了心,淩畫去救他了。”
管家將原話稟告給了薑浩。
薑浩一聽,心都涼了,不過知道再細問也沒可能了,溫行之能給他一言半語,已是不錯,他告辭,離開了溫家大門口,回了東宮。
太子蕭澤見他回來,立即追問,“如何?可見到溫……”他頓了一下,覺得薑浩要見到溫行之怕是不太可能,改口說,“可見到溫家人了?”
“見到了溫家的管家。”薑浩將由管家詢問過溫行之,轉告的原話說給了蕭澤聽。
蕭澤聽完,果然早先的高興一消而散,“蕭枕沒死?淩畫去救他了?那他在哪裡?”
薑浩搖頭,“溫家長公子隻給了這一句話。”
蕭澤攥拳,來回在書房內走動了兩圈,咬牙說,“他讓本宮將衡川郡的人都撤回來,如今又告訴本宮蕭枕沒死?那本宮的人去衡川郡是做什麼去了?”
薑浩見蕭澤快要失去理智,提醒說,“東宮的頭部暗衛是為了吳易和抹平衡川郡堤壩背後的證據而去,溫啟良的人才是您派去衡川郡殺二殿下的人。”
蕭澤腳步一頓。
薑浩又說,“溫家長公子一定沒說錯,淩小姐去了衡川郡,若是不撤回人,憑她的詭計多端,咱們東宮的頭部暗衛一定會折在衡川郡。至於溫啟良的人,也是一樣的道理,如今東宮的頭部暗衛還沒到京,待人回來,太子殿下再細問就是了。”
蕭澤臉色難看,“可是不殺蕭枕,本宮豈能心安?”
“二殿下一定是要殺的,這一回殺不了,還有機會,殿下得先出東宮,再籌謀才是。”薑浩道,“還有十日便到了淩畫的大婚之期了,可是淩畫若是去救二殿下,一定會趕不回來,小侯爺知道這件事兒嗎?他一直不參與朝事兒,一心做紈絝,若是知道淩小姐扶持二殿下,為了二殿下連自己的大婚都推遲了呢?宴小侯爺會如何?”
蕭澤眯起宴輕,“宴輕會如何?本宮也想知道。”
“所以,也許殿下可以從宴小侯爺入手,打亂淩小姐後方,或者,可以利用宴小侯爺做些什麼。”薑浩出主意,“溫家長公子雖然對殿下不甚投靠,但顯然更沒投靠二殿下,他是溫家的人,殿下完全可以放心。”
蕭澤怒氣漸漸小了些,“你去見宴輕。”
薑浩拱手,“下臣今晚就去。”
於是,當日夜,薑浩又敲開了端敬候府的門。
此時天色還不太晚,門童也還沒歇下,門童疑惑地打開門,看向來人,不認識,還算有禮貌地問,“敢問你是誰?找誰?”
“在下東宮屬臣,請見宴小侯爺。”薑浩拱手,“在下有十分重要的事情,事關淩小姐的,勞煩通稟一聲,請小侯爺一見。”
門童疑惑,但還是點點頭,去了。
宴輕今日正在家,白天睡了一天,晚上用了些稀粥後,沒什麼胃口地癱在長椅上,自從淩家納吉納征回來,他有個癱在長椅上的毛病,且讓人將長椅上的軟墊都換成了淩家的那種軟墊,每日癱著,覺得挺舒服。
聽聞門童稟告,宴輕懶懶地抬眼,嗤了一聲,“東宮找我能有什麼好事兒?爺不聽,讓他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