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風寒(2 / 2)

催妝 西子情 5745 字 8個月前

蕭枕麵無表情,“還能怎麼說?我不娶溫家的女兒,更不會為了那個位置,娶一個自己不喜歡的女人。”

淩畫早已料到,點點頭,“人這一生長的很,沒看到自己喜歡的,是不必急於托付大事兒。更何況我們又不是無路可走,倒是用不著你賣身。”

蕭枕狠狠地哼了一聲,險些氣炸肺,“怎麼說話呢?”

他是沒遇到喜歡的嗎?他是早就遇到了喜歡的人了,就是因為遇到的太早了,那時年少,不知以後她會成為他想娶的人。

還賣身?

他倒是想賣給她,她不要。

淩畫給了葉瑞十日的時間,她篤定葉瑞會答應,如今的嶺山雖有與朝廷對抗的實力,但那是建立在她不搗亂的基礎上,若是她搗亂,那嶺山的後院一樣起火。

更何況,葉瑞也知道,嶺山這麼多年內鬥,內耗很嚴重,也不適合興兵生亂。所以,他選擇和談,答應條件,才是最有利於嶺山發展的選擇。

於是,淩畫既然趕不回去,便也不著急了,安心地在嶺山等著葉瑞想好洽談那一日。

而數千裡之外的京城,宴輕自從那日頂著大雨半夜從淩家折騰回了端敬候府後,次日便因冒雨受了涼而染了風寒。

曾大夫給宴輕把了脈,不當回事兒地說,“受了風寒,喝幾副藥就好。”

宴輕躺在床上不樂意地說,“我不喝藥。”

曾大夫瞪眼,“你這風寒有點兒嚴重,彆看你身子骨好,不喝藥挺不過去,必須喝藥。”

宴輕懨懨,“挺不過去就挺不過去。”

曾大夫撇嘴,教訓他,“你這條小命,是你一個人的事兒嗎?彆不懂事兒,我給你開不苦的藥。”

宴輕頓了一下,“我這條小命,怎麼就不是我一個人的事兒了?”

曾大夫捋著胡須,“你彆忘了,你是有未婚妻的人。”

宴輕嗤了一聲,掀起眼皮,“你是不是忘了憫心草的事兒了?”

他還有個鬼的未婚妻。

曾大夫一噎,氣勢頓時矮了下來,好說好量地道,“我給你做成藥丸,糖皮包裹著的那種,不喝藥湯子。”

宴輕不買賬,“不吃。”

曾大夫從來沒求過誰吃他的藥,都是人求他看診,麵對宴輕,這是第一回,他壓著脾氣問,“那你要怎樣才吃藥?”

“怎樣都不吃。”宴輕不買賬。

曾大夫沒轍,轉頭看向雲落。

雲落立在一旁已默不作聲許久,見曾大夫看來,他也很是頭疼地想著法子,好一會兒,才開口,“小侯爺,病在您自己身上,您若是這麼不吃藥,傷了自己,挺不過去,就算主子辦完了事情回來了,您還拿什麼力氣跟主子算賬?”

宴輕神色一頓。

雲落見機又繼續說,“主子遠在天邊,如今您這麼難受折磨自己,主子也看不見,您又不讓屬下傳信,主子也不知道。您何其聰明,怎麼能……”

宴輕一下子炸毛了,忽地從床上坐起身,“誰難受的折磨自己了?”

當他樂意染了風寒的嗎?難受死個人。

雲落後退了一步,十分恭敬地垂下頭,“所以,您更要吃藥了。”

宴輕盯著雲落看了一會兒,忽然氣笑了,“果然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屬下。你倒是也很會拿捏人心。”

雲落連忙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屬下不敢。”

宴輕冷哼一聲,對曾大夫說,“去弄藥丸,我現在就吃。”

曾大夫立即點頭,“老夫這就去。”

曾大夫匆匆離開後,雲落不敢再立在窗前礙宴輕的眼,也動作迅速地退了出去。

外麵的雨依舊下的很大,即便端敬候府裡各處都設了排水溝,但積水深的地方也足足積了半尺深。

屋中安靜下來,宴輕獨自一個人坐在床上,看著窗外被雨簾打的看不清模樣的世界,心裡一片煩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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