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畫吃過飯後,讓琉璃提了燈,去宴輕的書房。
她雙腳走在路上,依舊軟綿綿的沒什麼力氣,一步一步,走的很慢,走到院門口,便沒力氣的靠在了院外的牆上,對琉璃說,“我走不動了。”
“我背您?”琉璃詢問。
淩畫問,“他的書房距離這裡遠嗎?”
“不近。”
淩畫搖頭,“算了,今兒不去看他了。”
她這副樣子,若是見了他,他估計也不太待見她,不如好生地歇兩日。
琉璃點頭,也覺得淩畫這副樣子需要歇著,彆折騰了,於是伸手扶了她,把她重新扶回了房。
淩畫回房後,喝了兩盞茶,與琉璃說了一會兒話,了解了京中如今的情形,便又躺回了床上,繼續睡了過去。
她睡下後,管家與曾大夫來了。
琉璃正好在給淩畫關房門,見到管家與曾大夫來,露出詢問的眼神。
管家笑嗬嗬地說,“小侯爺吩咐了,說請曾大夫給少夫人看看診,少夫人這麼一直睡可不行,也有那睡壞了身子的。”
琉璃心想真是小侯爺吩咐的嗎?不過她也沒直接問出懷疑管家的話,如實說,“小姐醒來了,用過了飯,又睡下了。”
她讓開門口,“曾大夫看看也行,小姐身體應該沒彆的大毛病,主要就是累的。”
曾大夫點頭,捋著胡子進了屋。
琉璃又陪著走了進去。
淩畫雖然剛睡下,但已進入深眠,睡的沉,屋子裡有人進來,弄出動靜,她也沒醒來。
曾大夫給淩畫把脈後,搖頭歎息,“長了這麼一副剛硬的脾氣,卻生就一副嬌貴的身子骨。的確沒彆的大毛病,就是太累了,累壞了,身體透支太嚴重,最少要養十天半個月,才能養回來。”
曾大夫撤回手,“也就她性子堅韌吧,還能爬起來大婚,若是換做彆人,早昏睡不醒了。”
管家在一旁說,“要不要開兩副藥?少夫人的身子骨可不能累壞了。”
養十天半個月才能好,這得累成啥樣?真是難為少夫人了。
曾大夫點頭,“是藥三分毒,有上好的補品,金貴的,萬金難求的,多燉些,做成藥膳給她吃,才能快些。”
管家連連答應,“老奴這就對廚房吩咐下去。”
曾大夫開了個藥膳方子,遞給了管家,管家拿著藥膳方子去了書房。
曾大夫沒立即離開,出了淩畫房間,對琉璃皺眉說,“我給了她那麼多好藥帶著,怎麼還能讓身體虧空成這個地步?你們也不勸著點兒?你年紀小,但出自玉家,不是什麼都不懂,應該知道,勞累過度,傷了元氣,有礙子嗣。”
琉璃無奈,“二殿下失蹤,生死不明,小姐心急如焚,你知道的,小姐這十年來,所作所為,皆是為了報二殿下救命之恩,若是二殿下出了事兒,小姐十年辛苦可就白費了,她焉能不急?我們跟在她身邊,也一樣著急,找了一個多月人,後來小姐才想到了嶺山,又連忙趕去了嶺山,沒等歇一歇,便接到了雲落傳信,說小侯爺說了,若是小姐不如期回來大婚,婚約就作罷,小姐怎麼能允許婚約作罷?自然是拚了命的趕回來,也就累成這個樣子了。”
曾大夫嘖嘖,“你說都是從娘胎裡爬出來的,這小侯爺怎麼就這麼聰明呢?心比比乾還多了一竅。”
他說起那日大雨,“那日大雨的夜裡,他突然跑到了我住的院子找我,趁著我睡的迷迷糊糊腦子不靈光時套我話,問出了憫心草的事兒,我就知道事情壞了。”
琉璃嗔怪地瞅著他,“原來這裡還有你拆台。”
因為幫沈怡安擺平東宮,安置沈平安,把曾大夫從棲雲山弄來了端敬候府,沒想到倒成了小侯爺驗證小姐算計他的最關鍵的一個證人。
曾大夫也無奈,“我也沒想到啊,他問我藥理的事兒,說什麼藥吃了讓人憐憫之心大發,掃地都害怕傷螻蟻的性命,那自然是憫心草啊。”
琉璃還是不太理解,“這麼說,小侯爺是先去找了三公子,套了一堆話,然後又回府來找你,那麼在找你們二人之前,他又是怎知道的?小侯爺去了杏花村?那去杏花村之前呢?”
她想知道到底小姐哪裡露出了破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