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老夫人又眯著眼看向淩畫,一身紅衣的淩畫,臉上蒙著的也是紅紗遮麵,她看不清,但看身段,窈窕娉婷,行走間婉約嫻雅,像個大家閨秀的模樣,一點兒也不跟傳言一樣。
她懷疑地問,“他身邊走著的,是淩家那個厲害的出了名的丫頭吧?”
“應該是。”張炎亭回了一句。
一直沒說話的張樂雪肯定地說,“是她。”
張老夫人轉過頭,“樂雪,你見過她?”
張樂雪點頭,“見過,去年,她從外地回京,在街上半途被東宮那位攔住,動起了手,雖沒掉落麵紗,但隻要見過她的人,沒個認錯的。”
淩畫這個人,哪怕以前是紫紗遮麵,今兒是紅紗遮麵,也實在是太有辨識度了。
張老夫人點頭。
宴輕時刻記著淩畫說過在人前恩愛,所以,哪怕淩畫從下了馬車後,一直挽著他的胳膊,他也沒掙開抗拒淩畫,一直讓她挽著。
張老夫人瞧了一會兒,又說了一句,“他們的感情看起來挺好。”
以她對宴輕的了解,他就不是一個近女色的孩子,她孫女長的也是一個漂漂亮亮的小姑娘,可是他拜入張家門下兩三年後,才在她的再三提起下,叫出她的名字。
他眼裡,就沒女色二字,沒長那根弦。
如今沒想到,四年一過,他樣貌長開了,對女色這一點上,變化倒是挺大,也近女色了。
【看書福利】關注公眾號【書友大本營】,每天看書抽現金點幣!
“祖母,孫兒出去迎迎。”張炎亭溫聲說。
張老夫人點頭。
張炎亭迎出門口,看著宴輕,露出笑意,“小輕。”
宴輕看著張炎亭,也笑了一下,“炎亭兄。”
張炎亭看向淩畫,琢磨了一下,問宴輕,“可是尊夫人?怎麼稱呼?”
不得不說,張炎亭是聰明人。
宴輕勾了一下嘴角,“淩畫。”
淩畫偏頭看向宴輕,人家主動問稱呼時,他倒是不提宴少夫人的字眼了,直接提她的名字了。
張炎亭笑著轉向淩畫拱手,“久仰大名。”
淩畫隔著麵紗笑了笑,“張公子過獎了。”
張炎亭迎著二人進了報堂廳,邁入門檻,宴輕動作頓了一下,挽著她的淩畫察覺了,在寬大的袖子的遮蔽下,她捏了捏宴輕的手,宴輕身子一僵,偏頭又瞅了她一眼。
淩畫對他一笑,反手拉著他,進了屋門。
張老夫人雖然眼睛花了,但二人在門口的小動作,還是被她瞧出了幾分。
宴輕看到上座的頭發花白的張老夫人,不由得想起了昔日的張老將軍,他眼神動了動,穩住心神,上前喊了一聲,“師母。”
張老夫人哪怕早先二人走進院子時,已瞧了半晌,跟孫子孫女閒談了幾句,但當宴輕真正站在她麵前時,她瞧著,還是紅了眼睛,大約是想到了已逝的張老將軍。
她倒是沒給宴輕冷臉,麵上卻不十分熱嘮和善,隻糾正說,“已不是師母了,難為你如今還叫師母。”
宴輕放棄學業,鬨著去做紈絝時,張老將軍還活著,也是再三阻止苦口婆心勸說,他就是不為所動,張老將軍無奈,還氣病了一場,後來半年後,張老將軍病逝,臨終前,宴輕來張老將軍床前送了一程,張老將軍臨終勸說,宴輕依舊沒回頭,張老將軍算是含恨而終。
閉眼前,張老將軍告訴張家子孫,以後與宴輕斷絕關係,他從沒教過他。
所以,張老將軍病逝後,宴輕與張家的關係隨著張老將軍的遺言,自然也就斷了。
宴輕點頭,從善如流,“那我稱呼您張老夫人?”
張老夫人是個脾氣很好的人,但還是被宴輕這句話給氣笑了,伸手指了指他,轉向淩畫,“淩小姐?”,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