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澤默默地看完趙江的奏折,遞給皇帝,他實在是表現不出著急為兄弟遭人截殺逼入障毒林失蹤下落不明痛心疾首的姿態,他與蕭枕沒那個感情,這些年蕭枕都是小透明,若他是天生月,那麼蕭枕就是一粒塵埃,他不配讓他擔心。
而且,他心裡清楚,就算他表現出來這般,皇帝也不信。
於是,他隻能凝重地說,“父皇,可派人去找二弟了?賊子實在是膽大包天,竟敢刺殺當朝二皇子,父皇一定要命人嚴查,追查出凶手,千刀萬剮。”
皇帝看著蕭澤,從他的神色上沒看出什麼,不確定到底是不是他下的手,蕭澤不表現出對蕭枕的著急痛心,他也可以理解,他心裡雖然猜測懷疑,但也不會在沒有證據之前,在蕭澤頭上扣下罪名,給他下定論。
他沉著臉說,“朕已派出了大內侍衛去找了,但至今沒傳回消息,已有兩三個月,怕是凶多吉少了。”
蕭澤聽到皇帝說凶多吉少,心裡高興,麵上依舊是一副凝重的神情,“父皇不妨再多派些人出去,或者下個告示,讓各州郡縣的官署都全力找二弟。”
皇帝點頭,采納了他的意見,“再等幾日,大內侍衛若是再沒消息傳來,是該這樣大肆查找了。”
他看著蕭澤,“從明日起,你上朝,將儲君該擔負的責任擔負起來。”
蕭澤連忙點頭,“是。兒臣遵命。”
君臣父子二人在禦書房裡話談了一個多時辰,蕭澤才走出禦書房,去長寧宮給太後請安。
他與太後並不親近,宮裡的皇子公主們那麼多,太後說不上最喜歡哪個,也說不上最不喜歡哪個,太後的心裡最喜歡的人是她娘家端敬候府的侄孫宴輕,就是他這個太子儲君都是比不上的。
他從小就知道,年少時,還很不服氣,後來發現太後並不摻和前朝的事兒,也不管父皇是否對他好對蕭枕苛刻不好或者對彆的皇子如何,他都不怎麼過問,隻要以來,反而讓他漸漸地踏實下了心,覺得隻要太後不影響他的儲君之位,就算不喜歡他,也不影響什麼。
而他,又不會與宴輕爭那個長短,他有父皇的寵愛就夠了。
曾經,他是這樣以為的。
可是沒想到,淩畫會嫁給宴輕,而淩畫又扶持蕭枕,這樣一來,他在得知蕭枕在淩畫的幫助下殺了他東宮派出去的暗衛,勢力比他想象的要深的多,他一直忽視並且小看了蕭枕,他焉能不想轍通過宴輕給淩畫找些麻煩?
但是沒料到,宴輕哪怕知道了淩畫扶持蕭枕,竟然不惱悔婚,還拔了薑浩的舌頭,讓他吃了這個啞巴虧不說,如今還如期娶了淩畫。
這一筆賬,蕭澤自然會給宴輕狠狠地記住,連帶著太後,也不是以前對他全然沒影響的人了。
他有點兒不樂意去見太後,但父皇敬重太後,若是他不去,父皇一定說他沒有孝心,哪怕是為了做做樣子,也是要走這一趟的。
蕭澤憋著氣,想著,走這一趟,也順便看看,太後是不是真喜歡淩畫,他也可以拿蕭枕試探一二,看看太後是個什麼看法。
長寧宮內,太後一直讓人關注著端敬候府的動靜,想知道新婚後,那小兩口過的怎麼樣,可還和諧。
當知道宴輕陪著淩畫進宮敬茶的第二日,又陪著一起回門回了淩家,後來又一日又帶著淩畫去了張家拜見,太後樂的合不攏嘴,連連說,“好好好,小兩口像是個和睦過日子的樣兒,小輕懂事兒,這樣的話,哀家就放心了。”
孫嬤嬤笑著說,“有少夫人入了門,太後娘娘您以後是該放心了。”
太後連連點頭,笑的開心,“淩畫是個靠譜的人,有了她嫁給宴輕,真是讓哀家心下踏實。”
蕭澤來到的時候,便明顯感覺到長寧宮與以往不一樣了,一片的歡聲笑語。
蕭澤心想,一定是宴輕大婚,讓皇祖母高興的不行,也不知道淩畫與宴輕能過多久,能不能過到皇祖母抱上曾侄孫的那一天,可彆高興的太早了吧?
有人稟告太子殿下來了,太後收了笑,對孫嬤嬤問,“皇帝解了他的禁?”
孫嬤嬤點頭,“昨兒少夫人上的折子,陛下今日早朝上解了太子的禁令。”
太後點點頭,麵上又帶了笑意,“難為淩畫了。”
孫嬤嬤迎了出去,給蕭澤請安,一張臉上是歡迎之至的笑意,“太子殿下,太後娘娘都想您了,您快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