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畫點頭,“是,臣是純臣。臣今兒趕的不巧,碰到了陸統領帶二殿下回京。”
她歎了口氣,“臣自從嫁給小侯爺後,被他影響,心都變軟了,這真不是一件好事兒,看來臣得趕緊離京去江南漕運,到了江南漕運,廝殺一番,臣的心就會硬了,不會看不得這些血汙了。”
皇帝麵色緩了緩,“宴輕從小就心善。”
提到宴輕,淩畫有了笑模樣,溫柔地說,“是啊,小侯爺可真心善,當初臣都沒想到,自己誤打誤撞,撿到了個寶貝,還要多謝陛下成全。”
皇帝沒有心情與她說笑,“可不是你誤打誤撞,是宴輕誤打誤撞,撞到了你手裡,讓你白撿了,他雖做紈絝四年,如今依舊大有不回頭的勢頭,但你既然不求夫婿覓封侯,那麼,自然看他全身都是優點了。”
“是呢,臣如今看小侯爺,真是處處對臣的脾性。”淩畫歎氣,“就是聚少離多,金秋科舉,陛下要好好地選一個能把臣手裡江南漕運這一大攤子接過手去的人。”
皇帝煩悶,“放心吧,朕會給你找到的。”
他看著淩畫,“你若是舍不得宴輕,不如把他也帶上,太後應該也樂意你帶著他。”
淩畫頓了一下,還是搖頭,“不行,臣每次出京,都危險的很,還是讓他留在京城吧!臣什麼時候卸除了江南漕運的職務,大約麵對的刀光劍影才會少了,那時,再帶他出京去玩,他也能開心些。”
皇帝搖頭,“他從小膽子也大,怕什麼刀光劍影?”
淩畫很認真,“陛下有所不知,外麵的刀光劍影,可真是殺人不眨眼,臣可不想他跟臣出京一趟,再回來,跟二殿下似的躺在這裡,臣得哭死。”
皇帝又看向蕭枕,沒了話。
這時,太醫院的太醫提著藥箱,來到了禦書房。
皇帝吩咐,“給他看看。”
太醫們看到蕭枕的模樣,齊齊一驚,連忙上前,依次給蕭枕把脈,在有太醫要解蕭枕衣服時,淩畫退了出去。
皇帝交待了淩畫一句,“你先彆走,外麵候著。”
淩畫本來也沒想走,在外麵應了一聲。
太醫們給蕭枕看過傷勢後,一個個麵色凝重,臉上不約而同地都染上為難之色。
皇帝問,“怎麼樣?你們倒是說話!”
太醫院的院首馮太醫上前,拱手,“回陛下,二殿下傷勢十分嚴峻,箭傷雖深,位置有些特殊,因拖延了拔箭的時機,已化膿,有些危險難拔,但不至於致命,最致命的是毒,二殿下腹內吸入了障毒,還有一種奇毒,老臣不識,需要查遍醫書,細細研究,但就怕二殿下毒發挺不住……”
皇帝立即問,“拔箭的話,你有幾分把握?”
馮太醫猶豫了一下,“五分。”
皇帝從不是一個殃及臣民不講理的皇帝,但聽了馮太醫的話,還是震怒地說,“不能解毒也就罷了,拔個箭,還隻有五分?”
馮太醫立即請罪,“陛下恕罪,實在是二殿下的箭傷,有些耽擱了。”
“朕知道你們太醫院都有保守的說法,朕今日就問你,不保守來說,你有幾分把握?”皇帝盯著馮太醫問。
馮太醫心裡發苦,勉勉強強地咬牙說,“六分。”
皇帝沉著臉,“再不能多了?”
馮太醫跪在地上,“回陛下,臣不敢多作保啊,二殿下的情況,實在是有些危急。”
這時,外麵有小太監稟告,“陛下,端敬侯府的曾大夫請來了。”
皇帝吩咐,“進來。”
曾大夫一把年紀,脊背挺的很直,哪怕見了皇帝,他也全然不帶怕字的,見了九五至尊,也不叩頭,隻拱手見禮,“陛下,小老兒曾盛。”
皇帝知道民間的高人都有幾分怪癖孤傲的脾性,不輕易向皇權折腰,他也不怪罪,指指蕭枕,“朕聽淩畫舉薦你,給他看看,看好了,有重賞。”,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