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一回有個溫行之,走在我們前麵,還是小心些。可以小看東宮,但是不能小看溫行之。”淩畫想起溫行之,眉頭皺了皺。
“已打探了,溫行之走的是官路。”琉璃最新得到的消息。
淩畫搖頭,“他明麵上是走官路去衡川郡,但是真正是不是走官路去衡川郡,就不一定了,我總覺得,他去衡川郡是假,去江南才是真。”
溫行之那個人,上一回見,對她可不是放棄做對的樣子。
琉璃打起精神,想到了什麼,湊近淩畫,小聲說,“小姐,有東宮,有溫行之,若是聯起手來,咱們就算帶的人多,但這一路上,怕還真是要血殺過去,要不然咱們也改改計劃,學溫行之,您與小侯爺喬裝打扮一番,帶著幾個人脫離隊伍去江南?讓望書帶著人做成幌子?”
淩畫搖頭,“按計劃走,我想將東宮的人手,在這一趟江南之行時,趁機一網打儘。”
如今蕭枕已站在了明麵上跟蕭澤對立,她便不想陪著蕭澤玩貓捉老鼠了,總要狠狠剪斷他的翅膀。
琉璃擔心,“太過血腥了,小侯爺不會嚇住吧?”
畢竟,他覺得小侯爺就算文武雙全,也一定沒見過大的血腥場麵,怕是心靈上受不住。
淩畫聞言看向宴輕,見他看著眾人圍著鍋灶生火做飯,在一眾人熱火朝天的忙活中,他瞧著很是新鮮,眼神裡有欽佩,似乎沒想到荒郊野嶺也可以這麼生活做飯做出熱乎乎的美味來,一點兒也不輸於端敬候府的廚房。明明鍋灶是現挖現壘的,但絲毫不影響快速地做這一頓飯。
從淩畫的角度看,宴輕站在那裡,一身紅狐披風,就是個清貴驕矜的名門公子模樣,真真是不適合荒山野嶺這麼接地氣的生活方式,他適合的,就是貴族宴席,美酒佳肴,水榭華庭,高屋華宇。
她正看著,宴輕忽然蹲下了,搶過了雲落手裡的活,往灶裡添火,一下子,就人間煙火了起來。
淩畫彎了一下嘴角,好像也沒有不適合,沒有人規定宴輕天生該是什麼樣兒。
“小姐,您笑什麼?”琉璃納悶。
淩畫身子往馬車車轅上一靠,不打算去湊熱鬨,她怕她去了,又像以往一樣,影響宴輕的心情,她以後要克製自己,喜歡一個人,總不能一直以自己喜歡的方式去做讓彆人不喜歡的事兒,沒有誰該被誰強求或者強行拉入某一種生活方式。
她要給宴輕足夠的自由,在沒有她打擾的情況下的足夠快樂和自由。
她沉默了一會兒,回答琉璃的話,“就是覺得,宴輕能跟來,這麼看著他,都挺讓我心情好的。”
琉璃:“……”
哎,小姐中了一種名曰小侯爺的毒。
她壓低聲音,“小姐,您既然喜歡,心情好,但這兩日,對小侯爺是不是太冷淡了?”
雖然她覺得,小姐必定有她一定的道理,但這麼有距離感,真是讓她不太習慣,畢竟,小姐從認識小侯爺後就對他一直有熱乎勁兒,這突然就冷卻了下來,不知道小侯爺心情如何,但她想撓頭。
“我想著,我以前對他的方式,大約是用錯了,如今換個方式,也許就好了。免得他覺得我處處影響他,這一回江南之行,是我最後的機會了。”淩畫無奈,“若是回來後,能繼續過日子,那就是成功的,若是他還覺得我這個人隻要站在他麵前就是影響他,那就是真的沒法過了。”
一旦沒法過,就要真的和離,她所設想的,和和美美,相夫教子,都不會再有。
她大約就要重新的想一下自己的將來了,一個再沒有宴輕參與的將來,不知道還有沒有盼頭和滋味。
琉璃懂了,“還真是……那小姐千萬克製住。”
淩畫移開視線,看向遠方,“沒什麼克製不住的,對彆人什麼樣兒,對他什麼樣兒就是了。我對待彆人,從來都是冷靜克製的。”
琉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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