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陽震驚地偏頭看琉璃的小身板,“你有多能吃?”
琉璃頭也不抬,吃著自己的飯,“小姐說不讓我說話。”
端陽住了嘴。
望書覺得挺有意思的,以前他們離京,基本上就是趕路落宿趕路,很少有這般吃個飯也覺得挺有意思的時候,那時候主子雖然不是無欲無求,但整日裡腦子裡琢磨的也是怎麼算計人怎麼讓東宮多折些人手,怎麼將東宮派係拉幾個下馬,就算實在受不了在荒郊野嶺來一頓野餐,那也是抓兩隻野雞兔子烤了吃,大家一起將野雞兔子撕吧撕吧一邊吃著一邊繼續趕路,言談話語說的也是要做的重要的事兒。
但這一次不同,有了宴輕和端陽,雖然這兩個人看起來一點兒也不人間煙火,但就是有了那人間煙火的感覺,雖然拖延了路程的速度,繁瑣麻煩些,但卻挺有意思的。
他笑著說,“琉璃還真是要多吃飽,一會兒前麵有力氣打架。”
端陽立即問,“打什麼架?”
“跟東宮的殺手。”望書道,“你也吃飽些?不怕血腥的話。”
端陽立即說,“當然不怕。”
他隔三差五就被琉璃抓著練劍,琉璃這個劍瘋子,練的他感覺今年武功都大有進步了。
他從沒見識過東宮的殺手什麼樣兒,琉璃偶爾會跟她說以前少夫人出京遇到什麼樣什麼樣的危險,他聽著那些就覺得驚心動魄駭人的很,但說實話,還真是挺想見識見識的。
他躍躍欲試問宴輕,“小侯爺,我一會兒能不能跟著一起打架?”
“隨你意。”宴輕覺得端陽扔進望書等人這些人精子堆裡,就是個傻的,琉璃都比他聰明無數倍,真是遭他嫌棄,不想要他。
端陽得了宴輕的話,就是允許的意思,很是高興,連忙大口吃飯,也覺得要吃的飽飽的,到時候也出一份力氣。
望書見端陽吃的快,提醒他,“慢慢吃,不著急,天還早呢,咱們也得掐著點兒到五峰山,接下來這一小段路,也慢慢走。”
端陽不太理解,但還是點點頭。
望書笑,“記得第一年跟著主子來江南,預估失誤,以為帶著銀錢一路上就足夠了,缺什麼買什麼,但是誰知道,無論是吃個飯,還是打個尖,亦或者落個宿,都突然冒出殺手來,擾的人不得安寧,那一年東宮的人手就跟用不完似的。如今過了三年,東宮的人手真是越來越少了,出京兩三百裡地,還跟一路太平讓主子睡一天的好覺。”
和風唏噓,“還真是,東宮越來越沒用了。”
淩畫出聲道,“不準大意,今年不止蕭澤,還有溫行之會找麻煩,這一趟出門,不會那麼輕易。蕭澤身為太子,二十年的根基,手裡一定有厲害的東西沒露出來。”
和風心神一凜,“主子說的是。”
無論什麼時候,都不能放鬆和低估對手,尤其是低估東宮,這可是儲位之爭,事關將來天下誰做主,絕對不是簡簡單單了事那麼容易。特彆是溫行之這個人,奇葩的很。
宴輕偏頭瞅了淩畫一眼,見她神色淡而冷,是他鮮少見過的一麵。
吃過飯後,望書帶著人將東西收拾妥當,車馬繼續前行。
淩畫對宴輕問,“哥哥接下來是騎馬還是坐車?”
不等宴輕回答,淩畫繼續說,“我建議哥哥坐車,前麵到了五峰山,若有東宮的人埋伏,到時候交手,血腥味會很重,車廂封閉的嚴實,血腥味即便鑽進車廂,也不會太濃鬱。”
她怕宴輕不同意,便又說,“若是哥哥也喜歡湊熱鬨,想跟著動手,以後機會多的是,倒沒必要今日就跟著動手,哥哥若是想看看,在馬車裡看就是了。”
畢竟刀劍無眼,她還是不希望宴輕剛出門就受什麼傷。
這是既出京離開端敬候府後,兩日裡,淩畫第一次與宴輕說這麼多話。
宴輕也沒想著跟端陽一樣湊這份熱鬨,他本來也不是好勇鬥狠的人,他喜歡的熱鬨也不是打打殺殺血腥氣的熱鬨,吃飽喝足後,也不想騎馬吹冷風,見淩畫這樣說,便點點頭,同意的痛快,“行。”
淩畫笑了一下,向馬車走去。
宴輕在原地頓了一會兒,也隨後上了馬車。
車馬繼續走起來,淩畫又捧著卷宗繼續看。
宴輕百無聊賴,隨手拿了車廂裡的一本畫本子,隨著馬車走著崎嶇的山路,他身子跟著一晃一晃,看了不大一會兒畫本子便晃的眼睛疼,他抬頭看淩畫,不明白她是怎麼一路捧著卷宗看的鎮定且坦然自若不眼睛疼的。,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