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裡隱隱明白,可能不怪淩畫,不是淩畫的原因,而是他自己的原因。
淩畫招惹他,他不高興,哄著他騙著他黏著他,他不高興,如今不招惹他了,不哄著他不騙著他不黏著他了,一日裡隻有她閒下來的時候,會與他說幾句話,其餘時候,都是做著自己的事情,對待他一切也都很正常。
但他也沒多高興,反而一樣不得勁兒。
淩畫睡著,宴輕沒什麼睡意,便坐在馬車裡看著她,他就想不明白了,這麼一個人,怎麼就這麼能影響他,哪怕她安安靜靜睡著,也能影響他各種琢磨心情不好。
宴輕想不通,索性又出去騎馬。
淩畫睡了一日,醒來後,已距離江南漕運總督還有百裡,若是順利,今夜子夜,便能到江南漕運總督府。
這一路上,三年前第一次不見東宮的殺手,順利的不可思議,半點兒血腥也不見。
但正是因為這樣,淩畫覺得,這一趟的江南漕運之行,怕是三年來最危險的一次。
她醒來時天色已晚,宴輕沒在馬車裡,她挑開車簾,向外看去,隻見後方宴輕騎馬與望書等人走在一起,少年模樣,清雋極了。
她收回視線,問琉璃,“細雨可傳了消息來?”
琉璃點頭,“細雨一個時辰前傳了消息來,詢問咱們是否已進了江南地界,我回了是,讓細雨帶著人動手了。不見得能一下子將江南的暗樁都給拔了,但隻要查出來的,還有咱們以前查出來的沒動的線,都能給拔了。”
淩畫頷首。
琉璃向後方看了一眼,頭鑽進了馬車裡,用氣音小聲說,“小姐,小侯爺這幾日好像心情不太好,您注意了嗎?”
淩畫一愣,想了一下,“沒有吧?”
琉璃肯定地說,“有。”
淩畫疑惑,“怎麼心情不好了?”
琉璃搖頭,“說不出來,我總感覺小侯爺心情不好,好像就從那日在那戶農家裡送了那個小姑娘白狐皮子後,又不見他怎麼笑了。”
淩畫細想了一下,好像是這樣,“稍後我問問他,是不是因為日夜兼程,不得休息,連晚上也睡在馬車裡趕路,不適應,但為了不耽擱行程,心情才不好?”
琉璃覺得有道理,“也許是。”
又走了一段路,宴輕大約累了,不再騎馬,進了馬車裡。
淩畫尋到機會,對他問,“哥哥是不是因為這幾日趕路,日夜不得休息,累了?所以心情才不好?”
宴輕頓了一下,“你哪隻眼睛看出我心情不好了?我心情好的很,不累。”
淩畫聽他雖然否認,但語氣卻出賣了她,溫聲對他說,“馬上就到了,今夜子時前,一定能到總督府,到時候哥哥好好歇兩日。”
宴輕想說“我才不是趕路累了。”,但見淩畫這麼以為了,他心裡的不得勁又不能對她直說出來,隻能到嘴邊的話都吞了回去,臉色不太好地“嗯”了一聲。
“哥哥騎馬走了一天了,躺下來歇一會兒吧!”淩畫建議。
宴輕點頭,躺了下來,閉上了眼睛。
淩畫在車裡睡了一天,想出去透透氣,便鑽出了馬車,跟車外趕車的琉璃並排坐在一起。
琉璃說,“如今科考已經考完了,不知道四公子和秦公子還有張家公子考的好不好。”
淩畫也想了起來,“過幾日來信就知道了。”
若是不出意外,這三個人應該都沒問題。,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