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難回答?”宴輕輕笑,自己提點他,“你們主子在我麵前,也是不能撒謊的。”
言外之意,我這樣說,你懂得該如何說了嗎?
王六懂了,如實說,“主子是養了兩個專屬的琴師樂師,養了十二個歌舞伶人。”
“如今他們呢?在哪裡?”
王六如實說,“平時他們在漕郡城內有自己的樓館,聽聞主子來了漕郡,怕主子隨時想聽曲,今兒就來了西河碼頭,如今就在另一艘船裡休息,等著主子隨時傳喚。”
宴輕攸地一笑,“那正好,喊他們來。”
王六試探地問,“小侯爺,真的喊他們來?”
您不是不喜歡女子靠近嗎?
“讓他們洗掉脂粉味再來。”宴輕扔出一句話,“除了這個,就比照你們主子在這船上的安排。”
王六見宴輕來真的,立即點頭,匆匆出去了。
出了船艙,冷風一吹,王六頓時覺得後背透心涼,他忽然想起,京城杏花村的掌櫃的,月前與宴小侯爺似乎切切實實打過一回很深的交道,之後,病了三天,病好後,讓人放了消息出來,說“主子這個夫君,以後誰見了,最好都躲遠點兒。”,他當時覺得天高皇帝遠,還幸災樂禍來著,如今沒想到是輪到自己了。
這一個照麵,就差點兒讓他給跪了。
他不敢耽擱,連忙派人給琴師樂師伶人傳話,宴小侯爺來了,讓他們把身上的脂粉味洗乾淨趕緊來。
不遠處畫舫內,琴師樂師伶人們都很開心,因為淩畫來江南了,他們有許久都沒見著人了,每年她在京城待的時間不多,十天半個月就會來江南,哪怕不隻在漕郡一直待著,但也沒有這一回回京這麼久不來,足足有小半年瞧不見人。
淩畫有婚約,他們一直都知道,但沒想到這小半年,她婚約出了變數,未婚夫換了一個不說,賜婚沒多久,就大婚了,如今來了江南,據說還帶了夫君。
宴小侯爺的名聲天下皆知,他們也都很好奇,想著不知道能不能見到。
他們今兒剛從漕郡出來,雖然明知道淩畫剛來江南,絕對抽不出空閒來遊船聽曲子,但依舊來西河碼頭等著,想著萬一她舟車勞頓多日來歇一下再處理事情呢,便都來了這裡等著。
但沒想到,沒等來淩畫,這才第一日,卻等來了宴小侯爺,他們今日就要見到宴小侯爺了。
王六派人傳了話後,聽說隻宴小侯爺一個人,眾人雖然有小小的失望,但也有些好奇,哪怕聽了讓他們洗乾淨身上的脂粉味,麵麵相覷半晌,但依然麻溜地起身,趕緊用最快的速度收拾。
因為人不少,哪怕動作再快,也用了小半個時辰。
廚房已按照往日淩畫的喜好,弄好了飯菜,擺了一壺酒,宴輕拿起筷子,一邊吃一邊等著。
王六在船頭等的心焦,打發人又派去催促,“讓他們快點兒,動作利落點兒,麻溜的,彆讓小侯爺久等,算了算了,慢點兒也沒事兒,一定洗乾淨點兒,一定必須不能有脂粉味,小侯爺不喜歡女人的脂粉味,男人有脂粉味也不行,反正就是不能有一星半點兒的脂粉味……”
在王六派人再三催促囑咐下,琴師樂師伶人也不由得緊張起來,他們從來沒見過這個講究和陣仗,一時對宴輕的好奇變成了緊張和惶惶,半點兒不敢出錯,洗了又洗,互相聞聞沒脂粉味,才匆匆來到這艘船前。
王六看到眾人鬆了一口氣,讓他們排好隊,用他還算靈敏的鼻子挨個聞了聞,還算滿意,又壓低聲音囑咐,“小侯爺是主子的夫君,與跟伺候主子可不一樣,不能玩笑的,你們一定要打起精神,一萬個小心應對,拿出你們的本事來,就跟……就跟……”
他斟酌著用詞,“也許陛下來了,你們可能都不用怕,但宴小侯爺來了,就要怕起來,否則,今兒誰惹了小侯爺不高興……”
他伸手一直黑漆漆的河麵,“就自己跳下去。”,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