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房一直都燒著熱水,這樣的雨天,以備主子們隨時用,對於淩畫怎麼一晌午就沐浴兩次的事兒,廚房自己不會去揣測原因,主子吩咐了,廚房便應了立即做,很快就送了熱水去淨房。
淩畫脫了濕衣裳,鑽進溫熱的水桶裡,這一回,她心如止水,什麼也不想了。
將身上的寒氣都驅散後,她出了浴桶,穿了乾淨的衣裳,重新裹了披風,回了自己的屋子,回到屋子後,從隨行帶來的匣子裡找出了曾大夫給她備的預防染了風寒的藥丸,她打開瓶塞,倒出一顆,吞了下去,然後一身疲憊地回了床上。
她要好好睡一覺,才能處理正事,否則腦子這麼混沌著不清楚,容易壞事兒。今兒壞的是感情的事兒,明兒再這樣下去,壞的就是天下大事兒了。
淩畫躺在床上大腦放空,疲倦襲來,很快就蓋著被子睡了過去。
東暖閣和西暖閣本就隔了一間畫堂,所以,淩畫的動靜宴輕隱隱約約聽的清楚,等西暖閣沒了動靜,呼吸綿長,他便知道淩畫睡著了。
他無聲冷笑了笑,想著他怎麼就被這個女人看上了,算計著娶了她也就罷了,竟然不想與她和離,不止如此,還處處在意她,對圍繞著她身邊的這些彆有心思的人想用手段斷絕了他們的心思。
他也是越活越回去了!
偏偏,他心裡非常清楚自己在做什麼,且並沒有打算糾正扳回他該吃喝玩樂的正途。
宴輕煩躁地翻了個身,覺得他寧願看她生氣跳腳發火,也不樂意看她轉眼便冷靜鎮靜將情緒收放自如。
他翻了兩個身,愈發煩躁的睡不著,索性不睡了,穿鞋下床,披了雨披,撐了傘,走出房門。
雲落聽到動靜,悄悄探頭向外看了一眼,見宴輕竟然冒雨出門了,他心裡差點兒將自己梗死,想著小侯爺和主子這樣輪番折騰人嗎?好在小侯爺披了雨披撐了傘,他連忙也披了雨披撐了傘,抬步追了出去。
他追上宴輕,對他問,“小侯爺,您要出府嗎?不是下午也要睡覺的嗎?”
“睡不著,出去找個地方喝酒。”宴輕沒說不讓雲落跟著,“這漕郡,哪裡的酒比較出門?”
雲落問,“小侯爺是想喝好酒,還是想隻要是酒就行?”
“怎麼說?有什麼區彆?”
雲落道,“想喝好酒,咱們這總督府就有,西河碼頭主子的那艘畫舫裡也有,都是主子釀的酒,天下沒有人能比得上。若是隻單純的想出去街上找個地方喝酒,倒是也有幾處好的酒肆。”
“去酒肆。”
雲落道,“這漕郡也有杏花村,要不去杏花村?”
“杏花村是你家主子名下的產業吧?”
“是。”
“不去。”宴輕穿的是靴子,且是防雨水的靴子,“找一處不是你家主子名下的酒肆,這天下不是所有的地方,都被她掌控吧?總有那麼幾處,是彆人的活路,是不是?”
雲落能說什麼?自然說是了,他點點頭,“那就去金樽坊吧!也是百年老字號。曾大夫曾評價,金樽坊的酒不錯,若沒有主子,他就跑去金樽坊賣身做夥計了。”
“行,就去那。”宴輕往前走,吩咐,“讓人備一輛馬車。”
雲落應是,雨天下人們也不怎麼出來,他隻能自己快走了一步,自己去吩咐了。
宴輕走到府門口,雲落已將馬車備好,宴輕解了雨披上了車,雲落也跟著解了雨披坐了上去。
車夫趕車,前往金樽坊。
孫明喻、林飛遠、崔言書三人從書房出來,聽人說宴輕讓人備車出府了,林飛遠看著偌大的雨劈裡啪啦的下,對人問,“這麼大的雨,宴小侯爺出府做什麼?他自己出去的?掌舵使沒跟著?”
下人搖頭,“據說是去金樽坊喝酒,掌舵使沒跟著,有雲落公子陪著。”
林飛遠不知是不是該羨慕,“大雨天喝酒,最是享受了,可惜,咱沒那個清閒功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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