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畫頷首,“好像是,我難得一回心腸好,沒想到那人是碧雲山寧家少主。這樣說來,也算是見過。”
隻不過當時情形特殊,她不知道罷了。
自淩家遭難後,她已沒多少良心和善心,當時能突發善心給他一把傘,已算是她少有的好心腸了,雖然車內寬敞,但是她急著走,自然也不會邀請人上馬車載一程。
淩畫問,“當時他來姑蘇城做什麼?”
張二先生道,“聽說姑蘇城的寒山寺求簽靈驗,途經此處,去求個簽,不成想突遇大雨,便借大樹底下躲一躲。”
淩畫想著行吧,沒心思探究了,覺得寧家也說的差不多了,便接著他早先的話道,“那就說說綠林吧!”
張二先生早有言在先,既然淩畫問起,自然知無不言,“綠林是新主子,老夫也隻知道,五年前,綠林的老主子病逝,新主子接了綠林的擔子,三舵主於老主子病床前,拜見了綠林的新主子,綠林的十二舵主都沒見過,綠林其餘人,更是連拜會都不曾。江湖上對綠林新主子,都十分好奇,紛紛揣測,但把老主子的生平都扒了個底朝天,也沒拔出來這位新主子是什麼時候冒出來的,簡直是江湖一大懸念。”
淩畫知道這個。
張二先生繼續道,“綠林的新主子接任掌印後,隻做了兩件事兒,一件事是安葬老主子,依照老主子生前囑托,將之遺體火葬,因他無兒無女,說不需要人拜祭,也不需要人燒紙,他一生沒做什麼好事兒,火葬最合適他,新主子遵從了。還有一件事兒,就是這位新主子在老主子去後,一招之間,將三位舵主打趴在地,說了一句話,我不管你們怎麼不服,但從今以後,綠林必須聽我的,也不管你們怎麼內鬥,但五年內,都不準給我弄出大動靜。”
淩畫訝異,“如今已是五年後了?”
張二先生點頭,“不錯,已是五年後了。這些年三舵主和下麵的十二堂主以及更下麵的人,雖然小有打鬨,但是都不敢鬨大了,也是因此緣故。而綠林的新主子,除了當年老主子病逝時,做了那兩樁事兒後,五年再未露麵。”
“他為何規定五年?”淩畫雖然覺得這話問了可能白問。
張二先生道,“老夫揣測,他覺得他一招打趴下三個舵主的威懾力,隻能管用五年?”
淩畫笑,“倒也有理。”
張二先生想了想,又忽然說,“對了,他也不是隻做了兩件事兒,還有一件事兒,隻不過是小事兒,就是綠林的老主子,十分喜愛朱舵主的孫女,也就是綠林的小公主朱蘭,想在病逝前,給新主子與朱蘭促成親事兒,但被新主子一口回絕了。”
淩畫挑眉,“綠林的小公主不醜吧?”
“不醜。”張二先生道,“大約被人塞的媳婦兒不香?他才不要。畢竟,若有了舵主做嶽祖父,新主子想做什麼,都束手束腳,老主子隻不過因對朱蘭疼惜,才想促成此事,也想給新主子拉個靠山,怕他故去後,震不住綠林的人,但是新主子根本不需要。他若是想殺三舵主,老主子一閉眼,他一招就能將三人殺了。”
望書佩服,“厲害!”
淩畫也點頭,“的確是很厲害。”
張二先生又道,“新主子是圓是扁,是胖是瘦,是美是醜,是生於哪裡長於哪裡,壓根就沒人知道,就連老主子病床前,新主子都是帶著麵具,遮了整張臉。處理好老主子身後事,震懾了三舵主後,他就走了,就連綠林的人也不知道他的蹤跡。但有一點綠林的人都知道,新主子武功奇高,三舵主派人追蹤,當年據說連片衣裳角都沒見到,後來更是失去了蹤跡,這些年,綠林的三舵主在查,十二堂主在查,其餘的綠林人,也在查,就是沒他的痕跡。”
淩畫問,“老主子是怎麼選的他?可知道?”
張二先生搖頭,“用綠林三舵主的話來說,他就是憑空出現,事先沒有半絲預料和征兆,三舵主膝下各有子嗣,都盯著綠林新主子的位置呢,誰知道被人半路截胡了。一個個當時憋氣的跳腳也沒用,老主子威壓太久,又是臨終交出綠林掌印,他們壓根就沒有反對的餘地。”
張二先生又道,“綠林新主子戴麵具,老夫推斷,應該有兩個原因,一個就是他的身份非同尋常,不帶麵具,怕是一露臉,就會被人認出來,祖宗八輩,可能都能被人挖出來,於他自身不是什麼好事兒。另一個原因,就是他不喜擔著綠林這個擔子,但又沒有法子,不知怎麼的被老主子看中了,選為繼承人,所以,利用武功高絕,玩了一手神秘和隱藏,摘了麵具,哪怕走在市井中,也無人認識他,可以過自己想過的日子。”
淩畫覺得有理,點了點頭。,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