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的樣子像是有些醉意。”宴輕看著她臉色再不是白皙的模樣,而是臉頰透著紅,如塗抹了一層胭脂一樣,她尋常是不怎麼盛裝打扮擦粉塗胭脂的。
“這酒就是有些許後勁兒,微微上頭,過一會兒就好了,我清明著呢。”淩畫擺擺手,“哥哥放心,我沒醉。”
她是真沒醉。
她自然是有些酒量的,就是許久不喝,另外這個梅花釀,比她釀的那些酒裡摻雜了一種花料,她的體質對這種花料有些特殊罷了,倒不是有害的,就是不大適應。
這個她早就清楚,但還是愛喝這一口梅花香味,才喝完了整整一壺。
宴輕瞧著她,這副模樣,說實話,他是不大放心的,但看她眼神確實清明,不見醉意的渾濁,他勉勉強強地點點頭,“過一會兒是多大一會兒?”
“兩盞茶。”
宴輕頷首,“行吧。”
這時,住持掐算著時間帶著了塵來到,腳步聲響起後,宴輕往窗外瞅了一眼,對外吩咐,“雲落,讓他們等兩盞茶,你家主子還沒吃完飯。”
雲落應是,迎出去,攔住了住持和了塵。
住持和了塵被攔住自然沒意見,就算有意見也得憋著,所以,依言等在了外間客廳裡。
淩畫不出聲用氣音問宴輕,“哥哥,我們明明吃完飯了。你是為何?”
宴輕瞥了她一眼,閒閒淡淡地說,“不為何,就是想晾晾他們。”
他自然不會告訴她,她這副樣子,帶著幾分醉意,可人極了,他不想讓彆人看見。哪怕是出家多年的老和尚。
淩畫嘟嘟嘴,行吧,反正又不是晾著她,她沒意見,他高興就好。
時間安靜又緩慢地流走,宴輕一邊喝著茶一邊瞧著淩畫臉上因梅花釀染上的胭脂雲霞色一寸一寸漸漸地褪去。果然他喝了兩盞茶,她臉上的醉意褪的差不多了。
他心裡嘖嘖地想著,連喝了上頭上臉的酒,都能分毫不差地計算出多久過去這個勁兒,還有什麼是她算計不到的?
他放下茶盞,對外麵說,“請兩位大師進來吧!”
雲落在外聽見,對主持和了塵知會了一聲。
住持和了塵對看一眼,齊齊起身,二人一起進了禪房,果然見淩畫和宴輕剛剛撂下筷子的樣子,二人雙手合十,打了聲佛號,由住持開口,“掌舵使,老衲已將了塵師弟帶來了,你有什麼話要問他,便問吧!老衲已囑咐過師弟了,他一定仔細回答。”
淩畫早已坐直了身子,姿態端端正正,一點兒也不見早先懶洋洋醉意的模樣,目光落在了塵身上,見他一臉的緊張拘謹,她笑了一下,“兩位大師請坐。”
住持和了塵齊齊坐下身。
淩畫問,“了塵大師可知道玉家老爺子為何非要強行將琉璃綁回去?”
了塵搖頭,“貧僧不知。”
他怕淩畫不信,也怕因他給清音寺招惹禍端,連忙解釋,“玉家老爺子對貧僧有救命之恩,他派人給貧僧送上一封親筆信,貧僧雖覺得不妥,不是出家人該為的事兒,但到底是救命之恩大於天,貧僧推拒不得,做下了此事,這是貧僧個人私事,掌舵使若要怪罪,隻怪罪貧僧一人吧,萬不要因貧僧而怪罪清音寺和住持師兄。”
淩畫問,“大師可能說說,玉老爺子與你有何救命之恩?”
了塵猶豫。
淩畫看著他,“玉家如今惹了我,雖是大師個人恩義,但也不能說與清音寺無乾。畢竟,我派琉璃來清音寺借卷宗,若沒有清音寺坐落在這漕郡,也不會生出這一場事端。大師說的要怪罪隻怪罪你自己,這話怕是說不通。”
了塵臉色白了白。
住持知道淩畫能說出這句話便不是說著玩的,他有些焦急,“師弟,這有何不能說的?你說就是了。你如今已是出家之人,了了這樁俗世恩義,以後踏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凡塵俗事再與你無關了,說出來也沒什麼。”
了塵似歎了口氣,終是點點頭,“貧僧出身寧家,當初因情叛出家門,失了庇護,被仇家追殺,是玉家老爺子救了我。後來愛慕的女子身死,貧僧一身武功儘廢,也沒了再回家的心思,便在清音寺出家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