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膈應不膈應的,你以為掌舵使會怕二皇子妃?她大約隻是不想讓二殿下誤會。以她的性子,凡事還是明明白白的好。”崔言書瞅了孫明喻一眼,壓低聲音說,“孫兄特意學茶藝,若不是我們人人都有份,你當掌舵使會喝了這麼多年嗎?”
孫明喻歎了口氣,他就是知道這個,才不像林飛遠那樣遭明明白白的拒絕。
林飛遠嘖了一聲,也看了孫明喻一眼,嘟囔,“原來還是我最傻。”
崔言書笑,“你有自知之明就好。”
林飛遠翻了個白眼,他如今很有自知之明。
宴輕慢悠悠向廚房走去,在路上,回頭對雲落說,“你一句話也不說,又在心裡想我什麼壞話?”
雲落心累,“小侯爺,您饒了屬下吧!”
他已經背負了很多了,連默默地在心裡腹誹都不行都得被揪出來批評嗎?這也太過分了吧?
宴輕撇嘴,“看你這點兒出息。”
雲落認輸,自從到了小侯爺身邊,他也不敢有出息啊,有出息的話,早就一股腦把他在背地裡做的事兒都告知主子,然後被他掃地出門了。
宴輕轉回身,“查出崔言書那個青梅竹馬小表妹愛喝茶了嗎?”
雲落咳嗽一聲,“查出來了。”
他頓了一下,“鄭珍語不愛茶。”
宴輕問,“我問你崔言書的青梅竹馬小表妹,鄭珍語又是誰?”
雲落默,“鄭珍語就是崔公子小表妹的名字。”
宴輕“哦”了一聲,沒興趣地說,“我要知道她名字做什麼?她怎麼會不愛茶?她不是自小長在崔家,跟崔言書青梅竹馬嗎?世家大族裡培養出來的小姐,怎麼會不愛茶?世家裡素來講究,是印刻在骨子裡的習慣,按理說,就沒有不愛茶的。”
雲落道,“鄭珍語真不愛茶,據說在崔家不是秘密,因她自小身子骨弱,茶雖然生津止渴,提神醒腦,但是又一種體虛體寒的人,不宜喝茶,鄭珍語就是這種人,每日需要精心膳食養著,很多東西都不能沾。”
“確實嬌貴。”宴輕給了個評價,“從小到大養一條阿貓阿狗都會舍不得送人,彆說他養了一個大活人了,怎麼被崔言藝搶去,就能不聲不響忍了呢?”
雲落也查了這個,壓低聲音小聲說,“崔言藝愛慕鄭珍語,這些年一直找崔公子的麻煩,而鄭珍語,雖然養的嬌,卻不是個軟和的性子,尤其是這三年來,崔公子被掌舵使扣在漕郡,一年裡也見不到鄭珍語幾麵,鄭珍語起初鬨著要來漕郡,崔公子覺得漕郡太危險,便將她留在了清河,一來二去,時間久了,女兒家的心思總需要細心養護,但有不細心時,便會生了怨懟,所以,大約這些年,磨沒了崔公子的耐心?索性崔言藝要搶,他就給了。”
宴輕嘖嘖,“崔言書是個男人,顯然不是個脾性軟和的男人,按理說,無論他失沒失去耐性,都不想被人笑話吧?除非是他不想要了,順水推舟了。”
雲落道,“崔公子心裡怎麼想,就不得而知了,不過確實是因為這幾個月掌舵使忙於大婚,忙於找二殿下的事情,疏忽了對漕運的掌控,而林公子又病倒撒手不管了月餘,換句話說,這一兩個月裡,漕郡隻崔公子和孫公子在支撐著,在這個節骨眼上,崔言語搶走了鄭珍語,崔公子為大局考量,沒追去奪人,倒也是說得過去。若是他不管不顧去追人,等掌舵使來了漕郡,就不是如今這般小忙了,估計要忙翻天,連覺也睡不上的那種,若是被東宮趁機而入,沒準就前功儘棄了。”
“被你說的倒還挺嚴重。”宴輕點點頭,“行吧,我沒抓住他把柄,便先這樣吧!”
雲落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想著崔言書確實沒什麼把柄可抓,雖將雨過天晴每年都貢獻給了主子,但卻還真沒讓人發現有什麼心思,應該是真沒有,若是有,那說明他藏得深。
宴輕往前走了兩步,忽然說,“若我是他那個什麼小表妹,就算不喜歡的東西,也不讓他給彆人。更何況還是好東西。”
雲落:“……”
您沒事兒以身置換個什麼勁兒啊!鄭珍語不是您,您也不是鄭珍語好嗎?就算鄭珍語心裡再不樂意,但是主子幫崔言書攥著清河崔氏三分之一的產業,動動手指頭,就能讓崔言書沒那麼辛苦去與崔言藝鬥個你死我活,每年的一斤雨過天晴算什麼?主子又哪裡不能喝他的了?
他正想著,宴輕忽然又回頭瞅著他。
雲落心神一凜,立即打住想法,連忙順著他的話說,“小侯爺說的都對。”,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