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言書收拾好東西,回頭拍拍林飛遠肩膀,“宴小侯爺本來就很在意掌舵使,所以,有什麼可大驚小怪的?他初來漕郡時,也很在意,否則也不會收拾你了,隻不過那時沒表現的多明顯而已,如今,興許是隻要待在她待的地方,做什麼都行。”
林飛遠沒吃夜宵,但依舊覺得撐得慌,嘖嘖了一聲,“我就是想不明白,他那麼愛玩的一個人,怎麼能待得住?就沒覺得無聊嗎?傳言他在京城時,跟著一幫子紈絝,整日玩耍,可以十天半個月都在外麵玩不回府的,可是來了漕郡後,我沒看出他多愛玩,這不一天天的待在府中嗎?”
他險些以為自己認識了一個假宴輕。
“自然無聊,你沒見他多數時候都在睡覺嗎?”崔言書撤回手,“這你就不懂了。興許,小侯爺是怕不老實待著,整日出去玩的話,給掌舵使找麻煩。”
林飛遠“啊?”了一聲。
崔言書笑了笑,“小侯爺出來漕郡時,從西河碼頭回來被大批殺手刺殺,後來去金樽坊,又被張二先生刺殺,後來去清音寺賞雨,又被十三娘聯合殺手營的人刺殺,你算算,這才多久時間,就遭了幾場?哪一場不是讓掌舵使大動乾戈的徹查處理?期間還要解決漕郡若乾事務以及綠林之事,掌舵使一直沒閒著,他怕自己再給她生事兒,所以,乾脆待在府中好了。”
林飛遠爆了一句粗口,“怎麼從你嘴裡說來,這麼情深似海的感覺?”
崔言書笑,“我不知道是否情深似海,但總之,掌舵使不是剃頭挑子一頭熱。”
林飛遠嘖嘖了一聲,長歎一口氣,“兩情相悅的人,最是討人厭。明兒我不送他們出城了,不想看見他們。”
孫明喻:“……”
崔言書:“……”
本來也說了不讓他們送。
第二日,天還未亮,正是黎明前最黑的時候,淩畫按時起床,沒聽到東暖閣有動靜,拉拽床前的響鈴,將宴輕喊醒。
宴輕昨兒白天和前半夜睡多了,後半夜睡不著,便自己跟自己下棋玩,等玩累了,剛回床上躺下,便被淩畫的搖鈴給吵醒了。
他睜開眼睛,不想動,便在床上躺著。
淩畫拽了半天響鈴,依舊沒聽見東暖閣的動靜,隻能走出房間,來到宴輕房門口,敲門對他喊,“哥哥,起床了,咱們趁著天沒亮,早些出發。”
宴輕沒應聲。
淩畫又喊了兩聲,疑惑,隻能推開門進來,摸出火石掌了燈,見宴輕睜著眼睛躺在床上,一副我不高興,我沒睡醒,一臉困頓的模樣,她大約猜出來是怎麼回事兒了,好笑,“咱們乘坐馬車到碼頭,哥哥若是沒睡醒,可以在馬車上睡。”
宴輕困歪歪地坐起身,“跟你來江南這一趟,一點兒也不好玩。”
淩畫摸摸鼻子,很是抱歉,“都是我不好,江南亂糟糟一團,不止我沒時間玩,讓哥哥也沒法玩。”
她走到床前,拉拉他的袖子,伸手抱了抱他,“出了江南就好了,這一路有很多好玩的,還有好吃的,我可以陪著哥哥一起。”
宴輕不信,“少哄我。”
他又不是不知道,她是奔著去涼州說服周武投靠去的,還要掩蓋行蹤,要過幽州不被溫啟良發現,哪有多少時間玩?
淩畫柔聲說,“沒哄你,去涼州來回的行程,我計算的時間是兩個月。從漕郡到涼州,需要走半個月,但我計劃去時一個月,回來時半個月,在涼州待半個月。所以,去涼州這一路不著急趕路,可以慢慢地走,哥哥若是想要邊走邊玩,也行的。”
宴輕挑眉,“不耽誤你時間?”
“不耽擱。”淩畫搖頭,“寧葉去了嶺山,我便沒有那麼急了。他去嶺山,至少要走半個多月,再在嶺山與表哥促成和談,少說也要十天半個月,有我斷了嶺山經脈從中作梗,表哥就算想答應,也不會痛快答應他,這樣一來,一個月的時間,足夠我到涼州了。”
若說以前她是急迫,但如今,反而沒那麼急迫了。
宴輕點頭,總算精神了些,痛快地說,“行,那走吧!”
在漕郡的地界,還不需要易容,所以,兩個人很快收拾好,廚房送來早飯,吃過早飯後,一行人啟程,悄無聲息地頂著黎明前的夜色,出了漕郡。,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