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蘭拿著柳蘭溪的書信走進來,分彆喊了“爺爺”,“趙爺爺”、“程爺爺”,然後見三人氣氛有點兒沉悶,對三人試探地問,“綠林是又出什麼事情了嗎?”
三人搖頭。
朱舵主問,“蘭兒,你怎麼過來了?”
朱蘭拿出柳蘭溪的信,遞給朱舵主看,“爺爺自己看吧!”
朱舵主疑惑地將信接過,看罷,臉色十分不好看,“這江陽城知府公子是個什麼德行,我也有所耳聞,這柳蘭溪不好好在姑蘇城待著,跑去江陽城做什麼?”
朱蘭也正有這個疑問,“我也正奇怪呢,這信上沒說。”
朱舵主看著朱蘭,“你要去江陽城救她?”
朱蘭點頭,“爺爺,咱們江湖人,最講究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蘭溪對我有恩,她如今有難,求到我身上,我不能不報啊,更何況這信上說了,若是我不去救她,她唯有一死了。”
朱舵主問,“那你怎麼救她?江陽城的知府公子連三品大員的女兒都敢強搶,這信裡還說讓你不可聲張,若是聲張出去,他就殺了柳蘭溪,他可真敢。真是無法無天了。”
朱蘭點頭,“我也不知怎麼救她,才能順利將她救出來,所以來找爺爺商量。”
朱舵主搖頭,“沒法救。”
朱蘭頓時急了,“爺爺的意思是不管了?”
“咱們綠林剛將江南漕運的事情解決,本已在朝廷的眼裡是個惹事兒的了,如今若是再出江陽城的事情,朝廷怕是該徹底盯上咱們綠林了。”朱舵主道,“這杜唯明說要你前去就放了柳蘭溪,明擺著是衝咱們綠林來的,這不是你一個人欠了她小小恩情的事兒,這是關乎整個綠林。”
朱蘭也不是不懂事兒的,頓時憂心了,“那我若是不救她的話,她可就唯有一死了啊。我豈不是要愧疚一輩子?”
朱舵主頓時沒了話。
趙舵主在一旁說,“把信給我看看,剛說完咱們自己不生事兒,這怎麼轉眼就有人要鬨事兒了?”
朱舵主將信遞給趙舵主。
趙舵主接過,程舵主也湊過來看。
二人看完,程舵主哼了一聲,“這明顯就是一個圈套,估計是看重我們綠林這塊肥羊了,想要宰一刀。咱們那兩百萬兩銀子給江南漕運的賠償,估計是讓人眼紅了。這江陽城知府是東宮的人,江陽城的知府公子,自然也是東宮的人了。”
朱蘭“啊?”了一聲,“這……不會吧?”
“怎麼就不會?所謂人為財死鳥為食亡,見利忘義,唯利是圖,這些,隻要沾著一個利字,就能讓人為之發瘋。”朱舵主本就是個自私自利的人,他自詡沒有誰比他對利之一字看的更透,“否則這杜唯強搶了柳蘭溪,為何不讓柳蘭溪送信去威脅太常寺卿柳望?那可是她的親生父親,反而給你送信,讓你前去救她?因為一個三品大員身上所得的利,遠遠不及從你這個綠林小公主身上得的利大。”
朱蘭頓時啞口無言了。
“還有,你被扣押在江南漕運總督府,這不是秘密,消息早就傳出去了。如今那杜唯有樣學樣,也不稀奇。”程舵主看著朱蘭,語重心長,“蘭丫頭啊,你可不能隻為了報恩,而對咱們綠林的基業而不顧啊,為了你自己一個人的恩,而搭進去咱們整個綠林的話,不說我們三個老東西不同意,就是所有綠林兄弟們再喜歡你寵你,也不會同意。上一次你去漕郡打探消息被淩畫扣押,那時是為了綠林打探消息,哪怕你被扣,也沒有人有微詞,但是這事兒可不同,你可不能犯糊塗。”
朱蘭點頭,“程爺爺,我知道,我不會犯糊塗的,我就是想找你們商量商量,看看有沒有什麼法子,把她救出來。”
程舵主道,“通知柳望。”
“不行。這信中說了,若是我告知柳望,他就殺了柳蘭溪,來個死無對證。”朱蘭搖頭。
程舵主想說一個女人死就死了,但想到柳蘭溪確實對朱蘭有恩,若是讓她促成她死,她一定做不到,他心生一計,“淩畫不是很喜歡你,還想留你在身邊嗎?不如你求助她試試?”
朱蘭:“……”
她默了默,無奈地問程舵主,“我已拒絕她了,我是咱們綠林的人,您覺得,我求助她合適嗎?”
程舵主大手一揮,“合適。杜唯是東宮的人嘛,她與東宮勢不兩立,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朱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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