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輕和淩畫由人護送著回到住處,進了房間後,淩畫沒忍住,打了個哈欠。
宴輕嘖了一聲,“還以為你不累。”
淩畫無奈地說,“周夫人甚是熱情,拉著我敘話,我怎麼能不給麵子?再說我也想從周夫人的言談話語裡,了解一番周家和周總兵的態度。”
宴輕解著外衣問,“了解的如何?”
“周夫人雖出身將門,但很是精明圓滑,沒得出太多有用的消息。但還是有些收獲。從周夫人便可看出周家不僅治軍嚴謹,治家同樣嚴謹,嫡出子女和庶出子女除了身份外,在教養上一視同仁,不曾厚此薄彼,周家這一代兄弟姐妹和睦,應該不會有內鬥,幾個子女都被教養的很正,周家無內禍,便是好事兒一樁。”
宴輕點頭,“還有呢?”
“還有就是,周夫人態度很好,很熱嘮,不止聊了與我娘當初的一麵之緣,還聊了當年太子太傅陷害淩家,言談話語裡,對我娘很是惋惜,對沒能幫上忙有些許遺憾,隱約含蓄地告知我,她對東宮太子也是不滿的。”
宴輕嘖了一聲,“這周夫人,是出身在將門嗎?原來不是個直心腸子,還挺彎。”
淩畫笑,“也正常,周家能十幾年坐穩涼州,坐擁涼州軍,自不是一根筋的直腸子,隻靠武夫的練兵打仗本事,也不能夠立足。”
宴輕點頭,“無論是站在朝堂上混的,還是投身軍中坐擁一方的,有幾個傻子?”
他扔了外衣,從包裹裡拿出那套夜行衣,往身上穿。
淩畫瞧見了奇怪地問,“哥哥,你穿夜行衣做什麼?你要出去?”
宴輕看了她一眼,“送咱們回來後,周武肯定會去書房,我幫你去聽聽他的牆角?你不是想知道他在想什麼嗎?”
淩畫頓時樂了,她怎麼就沒想到,大概是她沒有武功,自然也就沒有高手才能想到的飛簷走壁的本事可以探聽消息,免得閉目塞聽,她立即點頭,囑咐,“那哥哥小心點兒。”
連重兵把守的幽州城牆都翻越了,她還真不是太擔心他。
宴輕“嗯”了一聲,交待說,“誰知道他會在書房待多久,會找什麼人商量,會說什麼話,你不用等我,困了就睡。”
淩畫應了一聲,“好。”
宴輕無聲地打開房門,向外看了一眼,外麵飄著雪,下人們已回了屋子,他足尖輕點,無聲地離開了這處院子。
淩畫在他離開後,脫了外衣,淨了麵,上了床,想著自己可以先小睡一覺。
周武的書房,涉及軍事機密,自然也是重兵把守。
周武進了書房後,周夫人和幾個子女也一起進了書房,周武讓人沏了一壺茶,之後將伺候的人打發下去後,對幾人問,“宴小侯爺和淩掌舵使這兩個人,經過這一頓飯,你們怎麼看?”
周夫人坐在周總兵身邊,也等著幾個子女開口。
幾個子女對看一眼,除了周琛和周瑩與淩畫和宴輕實打實地打了交道,其餘人也就是見麵後見了個禮,說了幾句話而已,連今晚設宴,席位都稍微遠一些,沒能夠得上靠近了攀談。
周尋身為長子,雖是庶長子,但他年長,見幾個弟弟妹妹都等著他先開口,他斟酌著說,“宴小侯爺武功應該不錯,看不出深淺,淩掌舵使應該沒什麼武功,他們一路上既然敢不帶護衛來涼州,可見宴小侯爺的武功極高,並不怕路上被人為難。”
周武點頭,“嗯,是這個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