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夕柔跟著他站起身,猶豫片刻,想再問溫行之一句,“大哥,你是十分肯定,萬分都沒有可能,絕不扶持二殿下嗎?”
溫行之腳步一頓,想了想,“倒也不是。”
“那是……”
溫行之道,“殺淩畫不容易,我也未必能殺得了她。但我若是問問蕭枕,他殺了淩畫,我就扶持他呢?你說蕭枕做不做?或者,待他登上皇位,將淩畫賜給我,他同意不同意?要知道,幽州三十萬兵馬,有了這三十萬兵馬加成,這天下一定會是他的,單單得了涼州兵馬,這天下不一定是他的,你說他心底不心動嗎?”
“不可能。”溫夕柔斷然說,“我雖未與二殿下打過交道,但與淩畫打過交道,二殿下連我這個主動投靠一心想幫他的溫家女人都不利用,又怎麼會利用一心扶持他的人?若是他真做了,與禽獸何異?那些扶持他的人會怎麼看他?可還會扶持他?他不會的。”
“妹妹倒是這般肯定。”溫行之道,“自古以來,要爭皇位,不就有流血犧牲,白骨成山嗎?彆人的,自己人的,所為一將功成萬骨枯,也所為帝王的登天之路,白骨鑄就。”
“那不一樣,不是所有人都會不擇手段。”溫夕柔很肯定,“大哥,二殿下他不會的。我以性命擔保。”
她頓了頓,“二殿下喜歡淩畫。”
溫行之挑了下眉,倒不覺得意外,曬然一笑,“那就沒辦法了,那我便不會扶持他。”
他補充,“除了他殺了淩畫和將淩畫賜給我這一點外,我十分肯定,萬分沒有可能了。”
溫夕柔住了嘴。
溫行之撐了傘,緩步離開。
溫夕柔目送溫行之離開的身影,心裡十分清楚,這幽州是他哥哥的,她自小不受寵,沒有家人重視,哪怕她想奪了幽州,都沒可能從大哥手裡奪到,她幫不到蕭枕。
皇帝派的欽差在幽州待了三日,對於幽州這位年輕的掌管三十萬兵馬的新總兵,心裡著實拿不準,若說他對朝廷不恭敬吧,接聖旨的時候,他分明是跪地接的旨,若說恭敬吧,他也沒看出來他有多恭敬,這是一種感覺。
總之,欽差也算完滿地完成這次陛下交待的任務,其餘的,他也管不了那麼多。
欽差離開後,蕭澤派的東宮的人攜帶一封信函,送到了溫行之的手中,溫行之捏著信函,打開看罷,笑了笑,對來人說,“告訴太子殿下,若想溫家以後繼續扶持他,那麼,他先殺了淩畫再說,他隻要殺了淩畫,幽州還是扶持他的。”
蕭澤親信得了這句話,不敢在溫行之麵前有什麼造次,離開了幽州,回去報信了。
欽差和東宮親信都離開後,溫行之派出去追回軍餉的隊伍已返回幽州,溫行之當即吩咐人,發放軍餉,發放將士們入冬的棉衣,並對將士們保證,以後隻要有他在,每年冬天,都不會讓將士們挨餓受凍。
將士們頂著寒風,穿上了厚厚的棉衣,心裡都是對大公子的感動。
十多日後,有碧雲山的人進了幽州城,對溫行之送了一封信,說他們少主問問溫公子,可否跟碧雲山做一筆買賣。
溫行之看著送信之人,揚起眉梢,“怎麼?碧雲山也看上我幽州的三十萬兵馬了?”
送信之人不點頭也不搖頭,隻說,“溫公子隻管想是否答應與碧雲山談談這筆買賣看。”
送信之人補充,“是大買賣。”
“哦?”溫行之有了興趣,“什麼樣的大買賣?事關江山嗎?”
送信之人不回答,隻道,“若是溫公子有興趣,屆時會有人來幽州與公子談。”
“是寧家的家主?還是寧家的少主?”溫行之問。
送信之人道,“應該是我家少主。”
溫行之點頭,答應的痛快,“行!”
寧葉未派人追蹤,淩畫和宴輕便不急了,一路該落宿落宿,該吃吃,該玩玩,較去涼州的路上,輕鬆愜意許多。
兩個人走了二十餘日,擺脫了各方追查後,整整繞了一圈,又回到了江陽城。
此時,琉璃望書雲落等人早就已等得受不了了,自從一個半月前,他們與杜唯坦白身份,杜唯便再也沒有為難他們,但府內府外裡三層外三層的守衛卻是一直都沒有鬆懈,任他們武功高,能出去這處院落,也出不去府邸。
琉璃都快抓狂了,望書和雲落倒是淡定的很,端陽隻是想小侯爺,他從來沒有離開小侯爺這麼久過,每日愁著眉眼,看起來像是被拋棄的小狗,可憐兮兮的。
除了柳蘭溪和他們被杜唯留下做客外,還有一撥人,也被杜唯留下做客了,那就是崔言書安排的易容成朱蘭前來救柳蘭溪的人,在崔言書看來,天衣無縫的易容,沒想到被杜唯識破了,本來杜唯要殺了這些人,望書出手攔下了,自己人自然不能讓杜唯這麼殺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