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枕來過端敬候府一次,如今再來,也算是熟門熟路。
管家一見他,便想起了上一回還是二皇子時,蕭枕半夜跑來端敬候府,弄的他和小侯爺莫名其妙了好幾天,如今不知道這大晚上的,又來做什麼,但他依舊將人恭敬地迎進了門。
蕭枕漠然著一張臉,夜色下,氣息甚至一身淩冽涼寒。
管家直覺太子殿下今日來勢洶洶,他試探地問:“太子殿下,您這麼晚了來是……”
“找淩畫算賬。”
管家心裡“咯噔”一下子,連忙維護自家少夫人,“太子殿下,少夫人身上的傷還沒徹底好,將將好了一半,剛剛能下床走動,您……”
蕭枕停住腳步,“她養傷期間,不好好養傷,還操心孤娶太子妃,真是閒的。我看她該養的不是心口的傷,而是腦子。”
管家頓時住了嘴,這事兒他不懂,他不明白,也不知道啊,這就沒法由他開口請太子殿下息怒了。
他再不好說話,帶著蕭枕去了紫園。
蕭枕一路走到紫園門口,腳步頓了一下,掃了四下一眼,走了進去。
淩畫已出了裡屋,坐在畫堂裡等著人,近日來看望他的人,她都是被宴輕抱出屋外在畫堂見的,除了女子,自不好讓朝臣進內室。
紫園燈火明亮,畫堂內更是燈火通明,隻淩畫一人坐在桌前,宴輕壓根從裡屋沒出來,除了酒桌上,他不樂意見到蕭枕。
蕭枕邁進門檻,見了淩畫,淩畫的傷養的好,麵色紅潤,再不是早先那蒼白無血色的模樣,見他來了,笑吟吟地看著他打招呼,“太子殿下來了啊。”
仿佛什麼好事兒都沒做一樣。
蕭枕一腔怒火,看到她好模好樣坐在那裡,對著她笑吟吟的臉,一時竟有些發作不出來,隻能沉著臉看著她。
淩畫知道他氣什麼,笑嘻嘻地對他招手,“哎呀,春天愛上火,上火容易牙疼,你可彆給自己漲火氣,曾大夫開的藥苦死了,我這還沒斷藥,你可彆接上。”
蕭枕冷眼看著她,冷笑,“你的傷養的倒是好。閒的很?”
淩畫摸摸鼻子,給他倒了一盞茶,“冷風熱氣的,快來喝一口熱茶,暖暖胃。”
蕭枕站著不動。
淩畫故意笑他,“怎麼?做了太子了,還非要我起來給您請安問好嗎?”
蕭枕深吸一口氣,覺得自己早晚有一天會被她氣死,當初怎麼就伸手救了這麼個東西,沒心沒肺,他走到桌前坐下。
淩畫討好地將茶親手遞到他手裡,“快喝一口,你吃飯了沒?若是沒吃,我讓廚房炒兩個菜給你?”
蕭枕還真沒吃飯,頓了一下,還是說:“沒吃。”
淩畫趕緊吩咐,“琉璃,快去廚房,做幾個太子殿下愛吃的菜端來。”
琉璃應聲,立即去了。
蕭枕喝了兩口茶,才解了身上的披風,扔在一旁的椅子上,開始發脾氣,“你不是說我娶不娶,娶誰,你都尊重我的意見嗎?如今是怎麼回事兒?為何出手乾涉我了?”
淩畫動手給他將喝了的茶添滿,“消消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