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枕似乎也被宴輕這話給堵住了,好半天沒說話。
宴輕卻毫無所覺地問蕭枕,“二殿下怎麼不說話了?”
蕭枕深吸一口氣,沉著臉,“父皇若是知道小侯爺的頭疾好了,定然十分開心,小侯爺什麼時候可以擔起端敬候府的門楣,入朝為社稷效力?”
宴輕不覺得這話對他有什麼殺傷力,“曾大夫說我這頭疼的毛病,是因人而異的,比如吃的藥是管用了,可以讀書了,但這是在我夫人麵前,專門為她讀書,才有效,到了彆人麵前,就失效了。”
蕭枕:“……”
他是傻了才聽他胡謅!
他不想再搭理宴輕,對上淩畫,回答她早先的話,簡短地說了皇帝駕臨二皇子府待了半日的經過。
淩畫聽完若有所思,“這樣啊。”
她收到琉璃傳信,本來也以為皇帝從棲雲山回京直接去二皇子府,是要找蕭枕也說好一番話的,但是沒想到什麼也沒說,隻參觀了二皇子府的貴重之地,用了午膳,歇了一覺,便回宮去了?
她琢磨片刻,麵露微笑,“陛下在意江山托付給誰能撐起千秋社稷,太子不行,其餘小皇子難以扶持,唯你可選,哪怕你我多年暗中做了不少事兒,如今雖被揭露,但至少不是危害社稷的害民利己之事,陛下心知肚明,懲治你我治罪,於如今的社稷朝綱不利,看來是下定決心廢太子了,這是好事兒。”
蕭枕點頭,“廢太子而已。”
淩畫收了笑,“廢太子是第一步,後麵的確還有很長的路要走,但確實是讓人開心的一件事情。”
蕭枕看著她養了七日,依舊臉色蒼白說幾句話就氣虛的模樣,覺得拿她重傷險些丟命換來的廢太子,他實在開心不起來,或者說,籌謀十年,忍的太久,如今乍見曙光,似乎也沒他想象的那麼開心,不過她既然覺得開心,那他也跟著開心就是了。
他平靜道:“即便廢太子,我也不想如今請立太子,你覺得呢?”
淩畫思忖片刻,“看陛下的吧,廢太子後,我們自己不請立太子,但若是朝臣請立,陛下有意立即立儲,也勿要推脫。有了東宮儲君這個身份,做很多事情才能名正言順。”
她見蕭枕不語,又勸說:“而且,外祖父在時雖然也暗中請了人對你教導,但畢竟沒敢請當世大儒怕引人耳目,所以,為君之道,儲君之道,帝王之道,製衡之道,權術之道,你要學的還有很多。我倒是覺得,早些坐上這個位置也好。可以名正言順學治理江山。”
蕭枕沉默片刻,頷首,“你說的也有道理,聽你的。”
棲雲山的廚子十分利落,不出半個時辰,便準備好了晚上的席麵。
淩雲揚來請蕭枕,“二殿下,走,喝兩杯去。”
蕭枕看向淩畫。
淩畫笑著對他擺手,“我不能吃葷腥,不利於傷口愈合,隻能吃藥膳,更不能喝酒,隻能吃粥喝湯,也沒法下床去陪你們,你們自己慶祝吧!”
她伸手推宴輕,“哥哥也去,你都多日沒沾酒了。”
宴輕從善如流站起身,“二殿下酒量是不是很好?”
“尚可。”蕭枕還是回了他一句。
“那就是酒量不錯了,讓我領教領教。”宴輕似乎忽然不看蕭枕不順眼了,笑著跟他一起走出房門,走到門口時,忽然想起什麼,回頭對淩畫說:“自己乖乖躺著,不準亂動,也不準偷吃除了藥膳之外的任何東西,雞腿更不行。”
淩畫:“……”
都怪琉璃那天多嘴,說她當年敲登聞鼓後養傷的時候,偷吃四哥給她的雞腿。
她砸吧了下淡的沒味的嘴,無聲歎氣,“好,我不偷吃。”
如今這麼重的傷,也沒有人給她偷吃。與當年還是大有不同的。當年受的是仗刑,是好東西沒命的往胃裡灌,吃點兒葷腥也不怕,但如今傷在心口,曾大夫嚴厲要求這一個月都要忌口,她也不是不懂事兒,自然得聽話。:,,.,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