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唯點頭,“他奉旨追拿刺客,如今途經幽州,要過幽州城,兒子身在病中,不方便見宴小侯爺,不若父親去做此事吧!”
杜唯搓了搓手,“我聽聞京中傳來消息,先皇臨終對宴輕委以重任,新皇又將京麓的二十萬兵馬給了他,他入朝了。”
杜唯點頭。
杜有才不是沒腦子,“他追賊子,怎麼追到了咱們江陽城?難道是那賊子進了咱們江陽城?”
“父親見過他就知道了。”杜唯抖了抖手裡的紙條,“父親快去吧,宴小侯爺事情緊急,您可彆耽誤他的事兒,否則宴小侯爺這一關過不了,杜家的所有人都等著新皇清算了。”
杜有才立即打起了精神,“我這就去。”
杜唯將紙條遞給他,“這是宴小侯爺親筆所書,父親隻要帶去,他便會相信你。”
杜有才鄭重接過,也不敢再耽誤時間問他宴輕怎麼會給他傳信,這才知道,多年來,他似乎還是不了解這個被他自以為掌控在手的兒子,匆匆拿著紙條去了。
杜有才匆匆出城,到了城外五裡處,正迎上了宴輕等人縱馬從遠遠的官道上疾馳而來的身影。
杜有才整了整衣冠,站在路邊等著。
宴輕來到後,勒住馬韁繩,看清來人是杜有才,他挑了一下眉,“杜知府!”
杜有才連忙拱手見禮,“沒想到宴小侯爺還能認出下官。”
宴輕笑了一下,“我約杜公子,卻約出了杜知府,敢問杜知府等在這裡是……”
杜有才連忙接話,“犬子身在病中,不便見小侯爺,這幾日下床走動都有些困難,下官不才,願意為小侯爺效勞,小侯爺但有吩咐,隻管吩咐下官就是了。”
宴輕看著他,“杜知府很識時務嘛。我記性還不錯,記著你是投靠了蕭澤。怎麼?如今天子換人做,你這旗幟也改了山頭拜?”
杜有才冷汗都快出來了,腿一軟,連忙汗顏地拱手,“慚愧慚愧,是下官有眼不識真龍,錯靠了前太子,如今下官定然擁護正統,忠心不二。請小侯爺給下官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
宴輕不置可否,問他,“紙條呢?”
杜有才連忙將紙條遞上,“在這裡。”
宴輕看了一眼,是他寫的信箋沒錯,他不覺得自己送一封信箋,還送不到杜唯的手上,除非是他給了他這個爹,讓他帶來,可見真是病的厲害。
他點點頭,“打開城門,放我入城,然後在我離開後,封鎖消息,待漕郡的江望江都尉帶著十萬兵馬來後,再開城放他過江陽城,這麼簡單的事兒,你隻要做了,我便稟明陛下,給你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
杜唯大喜,這麼簡單,他自是能做到,他有心想問問宴輕要去哪裡,竟然隨後還有十萬兵馬,但看著宴輕一路風塵仆仆的樣子,顯然是趕路很急,於是,話到嘴邊,換成了問他,“小侯爺,您一路風塵仆仆,可入府中梳洗風塵再繼續趕路?”
宴輕搖頭,“不必。”
杜有才點頭,連忙上馬,帶路,到了城門口,吩咐人打開城門,給宴輕放行。
宴輕暢通無阻過了江陽城,一路向幽州方向而去。
杜有才在宴輕離開後,連忙又去找杜唯,“唯兒,宴小侯爺去的是幽州方向,而且他說隨後有十萬兵馬要過咱們江陽城,讓為父給放行。”
杜唯心裡隱約有了個猜測,點頭,“父親答應的可還痛快?”
“自然痛快。”他也不敢不痛快啊。
杜唯頷首,“父親不必管了,照宴小侯爺說的做吧!”
杜有才還想再說兩句,但見杜唯心裡有數卻不想與他多說的樣子,心想著他這個當父親的威風真是過去式了,他這個兒子去年年底被他發現不聲不響地掌控了江陽城後,他還沒來得及驚怒,京中便大變,到了如今,他心態也算是穩當了。
人貴在找準自己的位置,杜有才覺得,他就這一點上說,還算是個可取之人。:,,.,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