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唯沒料到朱蘭會去漕郡求淩畫,而漕郡還真來人幫朱蘭。
他本是一個視人命如草芥的人,朱蘭既然如此糊弄他,不將他放在眼裡,拿他的威脅當做無物,他就要殺了她派來的這些人讓她好看。但沒想到,這些人除了朱廣帶領的少部分綠林的人外,還有淩畫的人,那就另當彆論了。
於是,杜唯將這些人一起扣押了下來。
這一日,琉璃正焦躁地在抓頭發,來回走遛遛,“小姐怎麼還沒消息?不會被溫行之給扣在涼州了吧?”
望書也有些擔心,“應該不至於,小侯爺武功高絕,總能護住主子。”
琉璃擔心極了,“小侯爺雖然武功高絕,但是雙拳難敵四手啊,若真是遇到了大批殺手死士,小侯爺怎麼能護得住主子周全?”
雲落瞥了琉璃一眼,“你現在擔心也晚了,沒有消息興許才是好消息。”
“可是這都多久了?怎麼人還沒動靜?”琉璃在屋子裡轉了幾圈,忍不了地說,“不行了,我忍不住了,我要去找杜唯,讓他放我們出去,在這裡住了這麼久,我算是看出來了,他對主子在意的很,我就不信我若說主子有危險,他不放我們出去。”
“他就算放人,也不會放了我們所有人。”望書歎了口氣,“你可以去試試。”
琉璃咬牙,“我去找他。”
琉璃走出院子,有人揮劍攔住她,琉璃沒好氣地說,“我要見杜唯。”
攔住的人看了她一眼,“公子如今在與老爺議事,我會代為轉告公子。”
琉璃也沒法子,點點頭。
杜知府的確是在與杜唯議事,商議的是幽州溫啟良不治而亡,溫行之接管了幽州兵馬之事,杜知府也很擔心,一片愁雲地說,“溫行之可不是溫啟良,我就怕幽州三十萬兵馬旁落,再不扶持東宮。二殿下如今與以前大有不同,失去了溫家這個臂膀,可怎麼辦?太子殿下可還有一爭之力?”
“父親,要不咱們不扶持東宮了吧?”杜唯道,“我覺得東宮氣數……”
“一派胡言!”杜知府惱怒,“唯兒,你怎麼會說這樣的話?太子殿下對為父不薄。”
杜唯收回了後麵的話,“孩兒是看父親為此犯愁,才有此一言。”
杜知府怒氣消了些,語重心長地道,“以後這種話萬萬不要再說了,咱們杜家,受東宮恩惠,是太子殿下看重為父,才讓為父恬居江陽城,為父曾立誓誓死效忠太子殿下,結草銜環,效犬馬之勞。”
杜唯點點頭,“孩兒以後不會再說了,父親息怒。”
杜唯拍拍他肩膀,歎了口氣,“太子如今正是艱難的時候,咱們理應為太子做些什麼。”
他看著杜唯,“你收留的那些江湖人,可有徹底收服?可能一用?”
杜唯問,“父親的意思是?”
杜知府道,“為父想讓你派出他們,去殺二殿下。”
杜唯一愣。
杜知府道,“隻要殺了二殿下,其餘幾位小殿下不成氣候,對太子殿下便構不成威脅了。”
他道,“太子殿下一直以來要殺的人方向錯了,應該殺二殿下,而不是殺淩畫,這才一直以來功虧一簣。”
杜唯抿唇,“二殿下如今如日中天,怕是不好殺,而且孩兒收服的這幾個江湖中人,時日尚淺,最好如今還是避避二殿下的風頭,要殺二殿下,不能倉促而就,總要仔細籌謀一番。”
杜知府覺得有理,“嗯,你說的不錯,此事得從長計議。”
從杜知府的書房出來,杜唯聽到有人傳信,說後院住的那位姑娘找他,他沒問何事,抬步去了後院。
琉璃等在院子裡,見杜唯來了,立即上前,“杜公子,我家小姐這麼久了還沒消息,我猜測怕是出了事情,你放我們出去唄。”
她怕杜唯不答應,對他說,“你與我們小姐的淵源,我們小姐如今既然已經知道了,自是記得了,你就算放了我們,也沒什麼關係吧?”
杜唯看著琉璃,背著手說,“你因何猜測她是出了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