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瑞本以為,淩畫怎麼也會出來迎接迎接他,誰知道,如今連人也沒見著,沒見著也就罷了,她還不知道他來。
他深吸一口氣問,“小侯爺是端敬候府的小侯爺宴輕?”
“是。”望書頷首,“我們主子的夫君。”
葉瑞笑,“這麼說,表妹夫沒睡下了?”
望書默了一下,“小侯爺也睡下了。”
葉瑞:“……”
若不是站的是這漕郡總督府的地盤,他恍惚還以為是站在天外呢,什麼時候他嶺山王世子的身份,已讓人不看在眼裡了?
不過,吩咐這話的人是宴輕,他想想他的身份,好像不看在眼裡也不奇怪。
他問,“表妹真睡下了,真不知道我來?”
望書點頭,“主子真不知,主子今日在書房處理了一天事情,晌午和晚上都是在書房吃的。”
葉瑞點頭,“那我就去安置吧!”
他真是有點兒急的,因為她一天不恢複嶺山供給,嶺山如今就要難熬一天,各種供給都缺,被炒到了天價,他壓製都壓製不住,實在是日常必需的東西滲透進了民生所用,他弄了幾支商隊,也不能大麵積的解決供需,隻能勉強沒出大亂子。
尤其是他得了消息,推測她不在漕郡,這兩個月裡,隻能按捺性子,半個月前覺得若是按照返程計算,她應該差不多回來了,他才動身來漕郡。
他歎氣,反正人來都來了,也不差這一個晚上。
於是,管家笑嗬嗬地領著葉瑞,去了給他收拾好的院落安置,管家倒是十分有禮數,對待座上賓,給與總督府來客的最高規格待遇,安排的是最好的客院,同時詢問葉瑞用些什麼飯菜,把廚房喊起來給做,葉瑞沒心思難為人,說簡便些,讓廚房下一碗麵就行,管家連連應是去了,自然不可能隻給他下一碗麵,除了麵外,還讓廚房做了幾個小菜,葉瑞吃完,又讓廚房送來水,葉瑞沐浴後,長舒一口氣,覺得還算舒心,很快便睡下了。
第二日,淩畫醒來後,竟然發現宴輕已起來了,他換了一身天青色織錦,坐在窗前,手裡拿著一本黑色的本子在翻看,一目十行,雖然看起來姿態散漫,但眼神卻挺投入認真。
淩畫訝異,“哥哥,你怎麼這麼早就醒了?”
她跟他一起同床共枕多久了?就從來沒見過他早起過,早起看東西,更沒有過。尤其竟然還穿著打扮的這麼好看,今兒是什麼日子?她想了想,沒想起來是什麼特彆的日子。
“嗯,醒了有一會兒了。”宴輕頭也不抬。
淩畫奇怪地問,“你怎麼起的這麼早?看的是什麼?”
“嶺山的資料。”宴輕抖了抖手裡的本子,隔空給她掃了一眼,“嶺山王世子昨夜來了,那時你已睡下了,我讓人安排他住下了。”
淩畫恍然,“原來是表哥來了!”
“你昨夜出去見他了?”她坐起身,納悶地看著他,“表哥來了,你穿戴的這麼好看做什麼?”
“昨夜我也睡下了,沒出去。”宴輕瞥了她一眼,“你覺得我穿的好看?”
“嗯。”淩畫肯定地點點頭。
宴輕平日都懶散,隨便穿著,但今日從頭發到衣裳到配飾,顯然都很精心精致,好看極了。
宴輕彎唇笑了一下,“那就行。”
免得自古以來討人厭的表哥表妹,總是有那麼點兒你瞧著我好我看著你也不錯的牽扯。他總不能被葉瑞比下去,聽說嶺山王世子,一表人才的。
淩畫自然不知道宴輕所想,以為他是覺得見葉瑞當該認真點兒,她沒什麼意見,慢悠悠地起身,梳洗換衣,然後與宴輕一起吃早膳。
吃過早飯,淩畫吩咐雲落,“去看看表哥起了嗎?”
雲落應是,立即去了。
淩畫端起茶來喝,對宴輕討好地說,“昨兒我睡的早,還沒仔細想如何說服他,他來的快,沒能給我時間,哥哥不如再給我出個主意?我該從哪方麵拿住他,讓他動心幫我這個忙?”
宴輕瞥了她一眼,“你倒是不客氣地使我。”
淩畫放下茶盞,嘻嘻一笑,拉住他袖子,晃了晃,軟聲說,“哥哥若是有用得著我的地方,也可以可著勁兒的使我,你也彆跟我客氣。”
“我有什麼用得著你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