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畫矜持地點頭,一副受教了的口氣,“太子殿下說的是。”
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蕭澤一口氣憋住,心梗的不行,氣血翻湧,淩畫素來牙尖嘴利,他覺得再麵對她下去,他得瘋,在群臣麵前失態,便不好了。於是,他強硬地轉過頭,再不看她。
淩畫覺得,蕭澤還是有些本事的,心裡其實還挺強大的,若換做一個心裡不強大的,應該在見到她後,就克製不住自己撲過來掐死她了。
蕭澤不再做無畏的話語打架後,淩畫便也不再搭理她,目光轉向彆處,看到了升為大理寺卿的沈怡安,還有與他座位相對坐著的京兆尹府尹許子舟,沈怡安獨自一人赴宴,因他弟弟在端敬候府,而許子舟的席位旁坐著許夫人,帶了她娘赴宴。
二人見她看來,都對她微微笑了笑,不過沒舉杯。
淩畫微微點頭示意,神色也不做明顯姿態,她可以仗著陛下察覺了是她扶持蕭枕而明目張膽對蕭枕敬酒,以明示自己的態度,但卻不敢在這宮宴上公然的拖了沈怡安和許子舟下水,礙陛下的眼。畢竟,對比他來說,這兩人素來才是陛下的純臣。
畢竟,她的一舉一動,都受人矚目。
她目光掠過,找她四哥和義兄,這一看,便發現了,有一片席麵,在臨華殿的一角,不靠前,但也不算太靠後,與她隔著那麼兩三排的距離,那一處坐著清一色的俊秀出眾的年輕男子,其中就包括他的四哥淩雲揚和義兄秦桓。
淩雲揚從淩畫進門後,也瞧見她了,見她半天都沒瞅過來看他一眼,心裡有氣,想著這麼個東西,從小到大一個德行,往年離京外出,一個月還能有兩封書信,但今年,幾個月裡,加起來也就兩封家書,如今明知道他今年也來參加宮宴,卻不是第一時間找他的座位,白疼她了。
所以,淩畫找到淩雲揚後,便看到了他那一張臭臭的臉,明擺著對她不高興了,不止臭,還狠狠瞪了他一眼。
淩畫懂,但是沒理他,目光略過他看向秦桓,發現秦桓成熟穩重不少,他又很快就看向他那一片坐席,俊秀的年輕書生,總忍不住讓人多看兩眼,淩畫本就看臉,自不比那些年輕的姑娘們例外,一樣看的很是欣賞。
淩雲揚看到她的表情,更是氣了個人仰馬翻,臉更臭了。
那一片席位,其中兩個人十分矚目,一男一女,見她目光看過去,那裡立刻有人敏感地捕捉住她的目光,也對她看過來。
淩畫一下子便認出,這兩個人,一個應該是崔言藝,一個應該是他的未婚妻,鄭珍語。
崔言藝很是俊美,清河崔氏的子弟,世家底蘊都極強,容貌皆是上乘。但他不同於崔言書那種身上將清河崔氏子弟的氣質詮釋的淋漓儘致的溫潤玉華,遠觀和風細雨,近觀溫和疏離,有禮有度,從骨子裡透出的氣韻。崔言藝則是鋒芒外泄,風采外泄,眼眸深邃,周身都是有棱有角有針有刺的讓人不可忽視,是一見就知道厲害的那種人。
鄭珍語怎麼形容呢,淩畫看著她,覺得她可能不能單純的用一個美人來定義,因為她的容貌不是極美的那種,但她身上有一種特彆嬌柔朦朧猶豫的氣質,周身無一處不透著惹人憐愛,哪怕是女子,見了她,都覺得這是一個易碎的嬌花,應該保護嗬護起來,見不得她受任何的風吹雨打。
她想,崔言書多年養她,真是十分不容易,從他被她扣在漕郡提了條件後,這三年來,珍貴的好藥如流水般送往清河,不過這兩三個月就沒再送了,因為鄭珍語被崔言藝搶了,有人負責了她,崔言書自不必再耗這份心了,倒是給她省下了一大筆銀子。
也許是淩畫打量的目光太直接,崔言藝目光鋒利地看過來,像一把刀劍,鄭珍語盯著淩畫的臉,一雙水眸漸漸起了薄霧,嬌柔朦朧猶豫的氣質,又多了一抹黯然。
淩畫覺得這兩個人挺有意思,笑著又端起酒杯,對那兩個人舉了舉,沒等他們有什麼動作,便移開視線,自己乾了一杯。:,,.,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