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雲揚道:“我這些日子一直在想,四妹既然為他穿上嫁衣,那一定很喜歡他了,但到底是什麼原因,竟然讓你在大婚之日殺了他又自絕?”
淩畫若是不知道碧雲山有謀位之心,聽了淩雲揚這番話,怕是也想不透,但如今,很好推測,“碧雲山不姓寧,姓蕭,皇姓的蕭。屯兵買馬,以謀奪位。”
“啊?”淩雲揚不知此事,震驚了。
淩畫道:“我既然答應扶持蕭枕登上那個位置,又怎麼會讓人謀了那個位置?連正統的太子都是要拉下來的,更遑論碧雲山寧家了?哪怕我喜歡寧葉,也不準許她阻止我報恩。所以,你《推背圖》上推出宴輕渾身是血倒在屍山屍海的戰場上,那一定是碧雲山起兵了,若淩家不遭難,我不是執掌江南漕運,而是在京城做著娘親眼裡的大家閨秀,掌管著外祖父外祖母留給我的產業,那麼,我一定不知碧雲山背後籌謀,破壞不了碧雲山聯手嶺山興兵,另外,還有幽州溫家,還有涼州,我拉攏不了,那麼,宴輕哪怕手裡有五十萬兵馬,想必也阻擋不了兩方聯手,難抵亂世兵戰,而我若是看透大勢已去,幫不了蕭枕的話,又眼看著民不聊生,生靈塗炭,難保不心生恨意,殺了他,再自殺,這是很有可能的。”
淩雲揚唏噓,“若是這樣說,也太可怕了。”
淩畫點頭,“是啊,太可怕了。”
兄妹二人一時間都沉默下來。
片刻後,淩雲揚道:“幸好,宴輕沒入朝。而你嫁給了他。”
淩畫卷起寧葉的畫像,扔進了火爐裡,看著畫像被一點一點地吞噬,她道:“這幅畫像不能留著,燒了吧,無論是被三哥瞧見,還是被宴輕知道,都不太好。”
淩雲揚點頭。
淩畫收回視線,“四哥用宴輕和我的生辰八字,推出這兩幅畫麵便夠了。就算推測的有出入,應該也是**不離十。而宴輕,以他當年的角度來推演的話,他推演的應該是自己和國運,能夠讓他反複推演,應該都是個亡字,沒有生機,所以,他反複之後,都是一個結論,無奈放棄了。”
淩雲揚感慨,“我還以為他愛做紈絝呢,原來是無可奈何選的路啊。”
淩畫笑了笑,“有一日閒聊,他說若是他入朝,淩家應該不會遭難,但是我想,他用《推背圖》推演時,既是推演他自身,又是推演國運,這推演裡,一定沒有我與淩家。畢竟,比起國運,咱們淩家渺小如塵,在這京城,當年也不太起眼,值得被人說起的,也就是一個清貴門楣,父親娶了母親,有一個首富的嶽丈而已。但士農工商,商人地位低,所以,也不被人看的上眼。自也不會在《推背圖》上出現。”
淩雲揚想了想,卻另有說法,“七妹,你這樣說也許不對,宴輕不一定推演出淩家遭難是真,但不一定他的推演裡沒有你,因為你也與國運有關的。”
淩畫一愣。
淩雲揚道:“你扶持二殿下,又喜歡寧葉,不止嫁他,且當日殺了他。我的《推背圖》裡能出現這一幕,宴輕的《推背圖》裡未必不能出現這一幕。”
淩畫頓住。
所以,若是照四哥這樣說,宴輕當真如他戲言的一般……
他說:“年少時學過推背圖,反複推演,都要娶一個小祖宗回家害的我生不如死,我想擺脫命運,於是,棄學業做紈絝,想著興許她看我沒出息能逃過一劫,誰知道還是被她算計到了手裡。”
這話大約他是說了一半真一半假,真的是他的反複推演裡,的確是有她,而假的是,她早就遇見了他,但不喜歡他,嫁的人不是他,而是寧葉?他立於朝堂,扶持正統,而她扶持二殿下,與他要走的路敵對背離,所以,她不會沾他。
所以,哪怕他沒見過她,但《推背圖》裡其實已見過多次?
所以,他換了一條路走,是沒想到她會找上他,算計著嫁給他?還是……:,,.,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