贏川拿著的明顯是其他機甲留下的殘臂,而掌心抓著的東西他們也很眼熟,正是對方之前深入蟲群捉來的那隻蟲子。
童臨開始沒意識到這蟲子有什麼作用,但這麼一會也琢磨出來了,蟲群沒彆的優點,就是一旦確定了敵人會窮追不舍,而判斷的標準就是玩家們身上的某種信號波動。
帶有同族的血液會對蟲子們有非一般的刺激。
所以越是身形狼狽的人就越會被圍攻的厲害。
但如果贏川拿的隻是普通的蟲子,那作用也隻能算是一般,還不如他們這些人引起的仇恨值大。
可若真是如此,贏川也不可能冒著那麼大的危險跟蟲族周旋那麼久,那不是蟲母的話,就是同樣很重要但又不會被太緊密保護的某種階_級。
準蟲母!
如此龐大的一個蟲群,隻靠著一隻蟲母並不夠支撐,而且萬一後者出了什麼問題呢,那豈不就是絕路了。
蟲族雖然不聰明,但也是存在著本能的,所以自然而然的就誕生了準蟲母這種生物,平時協助蟲母控製蟲群,必要的時候會被升級為正牌。
隻是準蟲母的數量很多,所以被保護的也就沒有那麼嚴密,細心一點就可以捕捉到一兩隻。
而這種東西其實抓來了也沒什麼用,對蟲潮的影響不大,要不然贏川怕是早就被追的到處亂竄了。
但活著的時候不頂用,掛掉的話就不一樣了,準蟲母身上的某種特殊波動比普通蟲子強的不是一星半點,絕對可以吸引來一大片的蟲族。
童臨可不覺得贏川是會顧及對手的人,實際上在競爭時誰也不會那麼傻,隻要找到機會肯定要坑人一把啊!
而事實上證明他的預感沒錯,贏川在拿出準蟲母之後,也不知道他是怎麼做的,竟直接讓蟲群偏離了一些方向對著他們而來!
“靠!”
空行者低咒一聲,想要去找贏川算賬,但圍過來的蟲群太過密集,根本就沒給他機會。
“哎怎麼回事,發生啥了?”
場外的觀眾卻很有些懵逼,不明白那些蟲子為什麼隻追著一線天等人,而贏川獨自的站在另一邊,居然就那麼被蟲族無視了?!
這可真是匪夷所思了,人族與蟲族戰鬥了那麼多年,還不曾聽說有規避蟲子的有效法門,頂多也就是讓對方不在那麼緊追不放。
但贏川這是乾什麼?
“什麼情況啊這是,蟲子為什麼不攻擊他?!”
“是沒看見嗎?”
“怎麼可能,我剛剛還看見幾隻蟲子從他身邊路過呢,那得多大的眼睛才能看不見!”
“你們快閉嘴吧,就沒聽說蟲子追人是靠眼睛看的……”
“等等,我怎麼覺得蟲族是將他當成同類了呢?”
經玩家這麼一提醒,眾人再去看,還真有那麼點意思,如果將贏川也看成蟲族的一部分,那這個場景就一點都不違和了。
可是怎麼可能呢!
這個想法太過匪夷所思,真不是眾人不相信,而是自古就沒發生過這種事,讓他們怎麼相信呢。
萬古那麼多天才人物都沒想到能控製蟲族的方法,結果遊戲裡的一名玩家就這麼突兀的做到了,他們更願意相信這是遊戲出了問題……
但不管到底是怎麼回事,目前的情況就是這樣,贏川安然無恙的躲在一邊,而其他人則被追的手忙腳亂,空行者簡直被氣的咬牙。
雖然贏川沒有做的直白,但直覺告訴他這事肯定跟對方有關係,尤其是蟲族的攻勢比之前加強了足有一倍!
在這種高壓的對戰中,是個人就會累,何況他們已經戰鬥了不知道多久,就沒有一刻鬆懈過。
空行者開始還有心思去惦記贏川,到後來就隻能看見身邊那一大片一大片的蟲子了,連發個消息的時間都沒有,連武器都是靠著本能在發射,直到能量快要耗儘,機甲發出危險警示的時候才清醒了一下。
“靠……”
他晃了晃腦袋,想要自己重新提起精神來,可這實在是太難了,疲憊感瘋狂的湧上來,她覺得自己一閉眼就能立即睡過去,就算是平時訓練都沒有如此高難度,也是夠了。
而那邊冥十三沒有人頭可搶,殺傷數量明顯降低,也漸漸露出了頹勢,在又一堆蟲子湧上來的時候到底沒堅持住被淘汰掉了。
因為他距離空行者比較近,所所以後者將整個過程看了個清楚,心裡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而再去瞅其他人,也全都是機械的掃射,不需要什麼準頭,反正武器打出去就能解決一大片,然而沒什麼用,除了不斷上漲的數字,就是殺也殺不完的敵人,若是普通玩家在這裡,光是這種精神壓力也要崩潰了。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吃瓜群眾們開始還在為各自支持的大神呐喊加油,當媽媽的聲音也小了下來。
這真不是他們不夠激情,但任誰守著光幕看同樣的鏡頭一個小時也要麻木了。
“這……咋還沒完事啊?”
有玩家都去做了一圈任務回來,結果發現這場與蟲族的對戰還沒有結束,簡直都要震驚了。
而此時場內還剩下七個人!
這些神跡裡的佼佼者們,竟是麵對著蟲潮單打獨鬥了這麼久,光是這份毅力就讓人跪了。
但從觀賞性來說就差了那麼一些。
畢竟這種枯燥的戰鬥也沒有什麼波折可言,唯一還有些探討性的就是每個玩家所用的武器還有招式,但這麼久下來,該了解的也都了解了,也沒再出現什麼新花樣。
泉水叮咚打了個哈欠,慢悠悠的道:“啊,我們的白骨笑笑生就要堅持不住了。”
他的預言一向很準,童臨也確實快到了極限,要不是對付這些蟲子有些經驗,估計早就撤退了。
少年看了眼排行榜,目前霸占第一位的還是一線天,末尾的也依舊是贏川,而他掛在中後遊的位置,始終不上不下,估計也沒什麼突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