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是聞天退步了吧?”
“聽說他已經五級了,五級可是個砍,過了這個等級停而不前的人可不在少數,他該不會是……”
質疑的聲音越來越多。
隕落的帝星太多太多,大家都不願意看到再多出現一個。
一次次的希望,一次次的希望破滅,這樣的感受一點都不好受。
場內的機甲被運下來,雲間跟陸繼然立馬迎了上去。
他們現在更關心聞天的狀態,被這麼多人質疑,處於中心位置的人才是壓力最大的。
救生艙打開,聞天擺手讓兩人退開一些,自己走了出來。
但離開了那層薄薄的防禦層,場內的聲音頓時洶湧的襲了過來。
有人驚慌有人迷茫,更有之前還對他百般支持的人在破口大罵。
這都是他曾經十幾年都沒有經曆過的東西。
儘管他並沒有輸掉比賽,儘管他早早的就已經卸掉了帝星的名頭。
可是他們都不知道。
期望越大,失望時所承受的落差就越發讓人無法承受。
聞天繃直了嘴角,背脊一如既往的挺直,一句話都沒有說。
雲間拍了拍他的肩膀,溫聲道:“不要在意,你表現的很好。”
陸繼然也握拳輕捶了他肩頭一下。
聞天想笑笑對他們說沒事,可嘴角動了動卻沒能笑出來。
他狠狠閉了閉眼,再睜開眼就不期然的見到風久到了他麵前。
聞天略慌張了一下,好一會才顫著聲音道:“對不起,我沒能贏了比賽。”
也許是因為在機甲大賽上,也可能是因為麵對了太多人的聲音,聞天頭一次意識到輸掉一場比賽居然這麼難受。
以往他每次敗在風久手裡的時候明明心中鼓漲的隻有衝勁。
他從不知氣餒為何物。
有強大的對手互相激勵的進步,分明是一件很值得高興的事。
饒是比他強的雲間,也不知道經曆過多少場敗仗,可是沒人覺得那不正常。
可就因為帝星的名頭,他就好似跟其他人不一樣了。
如果可以,他從一開始就不想做什麼帝星。
他不過就是名普普通通的學生,跟所有人一樣努力向上想要變得更強大的機甲師。
如此而已。
聞天告訴自己要振作起來,可外麵的聲音太洶湧太清晰,除非躲在封閉的空間內,否則他就躲不開避不掉。
甚至還會如影隨形的跟著他,讓他無法平靜。
聞天低著頭,不敢去看風久的眼睛,他似乎把比賽搞砸了。
他不太想繼續站在這,轉身想走,可腳還沒邁出去,就被突然落到肩上的手定在了原地。
聞天轉過頭去,手的主人卻沒看他,徑直的越過他走到了休息室門邊,站到了那架已經十分破敗的機甲麵前。
“轟!”
到了極限的機甲釋放出最後的一發炮彈便支離破碎,然而那發小炮彈在空中炸開的模樣卻像極了煙花。
絢麗而短暫。
卻也成功了吸引了全場人的注意。
原本嘈雜的聲音因為這突來的炮彈靜了一瞬。
童臨視線掃到機甲後麵的人影,心下一動,驀地吼了一聲聞天的名字。
安靜中這聲音很突兀,雖然隻在小區域聽得見,但軍校生們在愣了一下後也跟著喚起來。
“聞天!”
原本勢單力薄的聲音彙聚成江流,漸漸掀起波-濤。
“聞天!聞天!聞天!”
一聲一聲的呼喚成為場內唯一的聲音。
那些剛剛才質疑帝星之名的觀眾此時都愣愣的看著團結起來的軍校生們,竟有些不再能開口了。
“聞天!”
溫大少有些嫌棄的瞟了眼少年們,聲音不大的跟著應和了一聲。
離他不算遠的長發女孩瞪著眼睛想要看清機甲旁邊的影子,喃喃了一聲:“剛剛那是誰?”
但是隨後,他便也並入了軍校生們的洪流裡。
“聞天!”
越來越多的人參加進來,讓場內維剩下聞天的名字響徹,再參不進其他東西。
聞天怔怔,一時間竟沒辦法動了。
風久回頭看過來,對他伸出手,道:“歡迎回來。”
聞天垂在身側的手猛地握緊,下顎繃的緊緊,像是過了好久,才伸手握住風久的手,下一刻又忍不住上前一步將他整個抱住。
輸也好,贏也好。
他都回來了。
陸繼然視線在風久身上定格了一瞬,隨後輕聲道出軍隊中最常出現的話:“活著真好。”
真好。
他們不過是參加一場比賽,輸贏都能站在這裡。
而非踏入硝煙彌漫的戰場,很可能下一刻就是永彆。
場內高漲的氣氛久久不歇,皇家軍校那邊就顯得有幾分落寞。
伊迦爾走出救生艙,同樣得到所有人的迎接。
但是與古一的氣氛相比,就安靜太多了。
喻麒看著他道:“你是想要廢了聞天嗎?”
這話裡的意思太過驚悚,休息室內一時間竟沒人接話。
伊迦爾淡淡的掃了他一眼:“怎麼會。”
“可你就是這麼做的。”喻麒斜著嘴角道:“隻可惜沒有成功。”
他指著外麵那山呼海嘯一樣的場景,有些惡劣的道:“隕落的帝星又怎麼樣,還不是引得這麼多人吹捧。”
伊迦爾沒回話,回頭看向對麵。
隻是賽場太大,從這裡根本看不到古一的休息室。
所有他也並不知道聞天是什麼表情。
但剛才那一發炮彈卻沒能讓人錯過。
他眯了眯眼,儘管使用神念便能知道所有事,但他依舊沒有動用。
他不需要去看聞天或失落或沮喪的模樣,也不在意其他人是怎麼看的。
但他還是能猜到那發炮彈出現的不尋常。
比賽結束後,賽場內是不允許出現任何違規武器的。
違者禁賽。
但是對麵卻有一個人根本不在乎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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