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
“來了來了。”
聲音從比較隔了兩三間廂房那邊傳來。
一會兒後，腳步聲蹬蹬響起，徐江推門進來了，他笑容可掬站在門口道：“家主，有何要事？”
王琛招招手，“你過來。”
徐江挺機靈，知道有事要說，連忙轉身把門關上，上前幾步聽候指揮。
瞅了一眼，王琛對於徐江乖巧的樣子挺滿意，這潑皮雖說之前和自己有過節，但被陸都頭操作變成賤口奴婢後，知道一損俱損一榮俱榮，倒也挺聽話，他想了想，道：“我想讓你辦件事，如果辦好了，我會讓你恢複良籍，不再當賤口奴婢。”
“彆，彆啊。”徐江趕緊叫苦道：“家主，彆不要小的，我在王記吃得好睡得好，你要是不要我，我回去當潑皮哪有這般舒心的日子。”
王琛汗了一下，沒想到還有人心甘情願當賤口奴婢的，不過他知道徐江在這裡日子過得舒服，不想離開也正常，他寬慰道：“沒有不要你，隻是讓你恢複良籍，以後還是咱們王記的人，並且我還會給你發工資……嗯，例錢。”
“啊？還有例錢？”徐江一臉喜色道：“家主你說吧，上刀山下火海都沒問題，我這一條老命就交給你了。”
王琛沒有直接說事情，而是反問道：“你是不是認識很多潑皮？”
“那是，整個通州城的潑皮我多多少少都熟悉點。”徐江吹噓起來了，“好歹曾經我和張青他們也是通州城五霸。”
五霸不五霸和王琛沒關係，他又問道：“如果我讓你在潑皮中造謠，你能短時間內把謠言弄得繪聲繪色像真的那樣嗎？”
“造謠再簡單不過了，外麵那群潑皮哪個不是吃飽了撐著沒事做，每天混跡在茶樓、青樓、窯子等地，要傳播一件事，容易得很。”徐江自信滿滿道。
聞言，王琛暗暗點頭，茶樓、青樓、窯子等地都算得上如今的娛樂場所，人多嘴雜，一旦有什麼事情從一個人嘴裡說出來，基本上很快會傳的滿城風雨。
他選擇潑皮散播謠言是有道理的。
首先，潑皮膽大，散播流言的時候不會像老百姓畏畏縮縮。
其次，從潑皮嘴裡傳出流言，很難被追蹤到到底誰散播的，因為這群社會人渣流動性太大，就算官府追問的時候，估計他們都忘記謠言從哪裡誕生的了。
盤算了下，王琛湊到徐江耳邊道：“你給我這樣去散播謠言，就說莆田九牧林老祖林披公托夢於通州林氏，他們族裡即將出聖人……”說了一大堆謠言。
徐江聽完後點了點頭，“家主，我知道該怎麼做了，你給我十兩銀子，我和兄弟們出去喝茶、喝酒，保證今晚之前讓謠言響徹整個通州城。”
肯定要讓馬兒吃飽了才有力氣跑，王琛這回沒摳門，大手一揮道：“去找王雲倉領一百兩銀子，辦好事情還有賞。”
“謝謝，謝謝家主。”徐江大喜，美滋滋出去了。
王琛身體還是很虛弱，等到人走了，又躺在床上呼呼大睡起來。
……
翌日。
醒來的時候已是上午十點多。
王琛梳洗了下，出去溜達，想看看謠言造的怎麼樣。
剛走出去幾步，臨街的包子鋪旁邊。
幾個路人正在說著話。
“聽說林家要出聖人了？”
“出聖人？你莫說笑，林家是了不起，但放眼整個中原不算什麼，連SD孔家都不敢說再出聖人，更何況林家呢？”
“誒，他沒有瞎說，我也聽見很多人在說，林家老祖林披公托夢，說什麼林家即將出聖人。”
王琛暗暗滿意，又故意去燕記茶樓坐了坐。
同樣有不少人在議論這件事。
其中一個讀書人模樣的家夥拿著紙扇繪聲繪色道：“傳言林家老祖林披公托夢通州林氏，紫微帝星轉世將覺醒。”
“紫微帝星覺醒和林家有什麼關係？”又一個讀書人不解道。
“兄台有所不知啊。”先前那個讀書人搖搖頭，“若是沒有關係，林披公為何要托夢給林家人？分明是林家某人是紫微帝星轉世啊！”
“啊？”
“真的假的？”
“廣兄此言當真？這種事可不能亂說。”
那讀書人攤攤手，“又不是我一人在言，通州城都傳遍了，不信你們隨便出去問問。”
下了茶樓。
王琛又到集市、飯店等人多的地方探查情況。
“皇帝輪流做，明年到林家。”
“紫微帝星轉世啊，怪不得林家越來越興旺了！”
“你們說莫不是林家大公子林遠圖吧？他看上去還真有紫微星相。”
“慎言慎言，被官府聽了去可不好。”
“怕啥，整個通州城都在說，官府難不成把人都抓了？”
“對，法不責眾。”
“林家發達了啊，若是真出聖人，我們通州也算是真龍誕生之地，未來成為京師也不是不可能，你們說是不是？”
“彆瞎說彆瞎說，是真是假還不知曉，隻是有人流傳而已。”
聽了一圈，王琛大為滿意。
好，謠言已經散播開來，雖然大家還處於半信半疑的狀態，但是隻要接下來林少夫人把“白虹貫月”的景象弄出來，普通老百姓和官府方麵，絕對會相信八成，最後把林遠圖身披龍袍手捧傳國玉璽的彩印拿出來，想不坐實謀逆大罪都難。
王琛的計謀初見奇效，不過他顯然對此並未滿足。
畢竟林家還沒倒！
他不能掉以輕心，隻有擊潰林家才能解自己心頭隻恨，才能讓王記迅速資本擴張，他就等著林家滅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