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裡氣氛非常凝重。
周知縣沒了先前的雷厲風行,顯得有點落寞,很顯然意識到了自己的結局。
林昌化對著哭喪臉的林遠圖使了個眼色,神情自若道:“周知縣,請吧,儘管把小兒帶了去調查,若是還想搜什麼,我林家大門敞開著,想怎麼搜就怎麼搜!”
不遠處。
王琛連忙對著朱縣丞道:“伯父,拖小半個時辰,我來解決這件事。”
“小半個時辰?”朱縣丞詫異地看過來。
陸都頭等人都非常不理解,都到了這個時候,還如何解決?
王琛胸有成竹道:“你們彆管,隻要給我小半個時辰時間就行。”
“好。”朱縣丞答應下來。
在王琛注視的眼神之中,朱縣丞三步當作兩步,上前湊到周知縣耳朵邊上嘀咕了幾句,周知縣好幾次搖搖頭,最後回過頭來朝著自己這邊看了看。
“那就再搜一次!”周知縣大手一揮道。
林昌化哈哈大笑,隨即笑容一收,斬釘截鐵道:“再搜十次又何妨!?”
王琛知道林昌化有了援軍心中得意著呢,他沒有理會,暗地裡對著陸都頭等人招招手,自己先走了出去。
……
外麵
徐都頭一臉愁容道:“這次死了,死定了。”
錢都頭也叫苦道:“若是不能順利把人帶回去嚴刑拷打坐實他們的謀反大罪,我們幾個首當其衝的肯定會被問罪啊!”
其他幾個都頭具是沉默不已,他們心裡都沉甸甸的。
王琛沒有管他們心裡怎麼想,目光炯炯有神問道:“剛才你們搜查的時候,有沒有發現林家柴火房在哪?”
“柴火房好幾個,不知道布洲子您問哪個?”陸都頭反應很快道。
“都告訴我。”王琛道。
陸都頭馬上指了幾個方向,大致把柴火房位置說了遍。
時間緊急,王琛沒有再耽擱,他急忙順著陸都頭指的方向找尋而去,如今林家人都被揪了出來,彆說柴火房,即便是臥室都不會有人,他放心的很。
第一個柴火房隔了五間房子。
王琛二話不說,推門進去,發現堆了不少乾草和木柴,他立刻從神秘空間裡取出二十個煤氣罐,順帶著擰開一個煤氣罐的閥門。
做完這一切後,他見到門房關閉的嚴嚴實實,這才心滿意足去離開。
第二個柴火房要大一點,裡麵乾草和木柴更多,同時在牆角還堆積了不少木炭。
王琛如法炮製,放了三十個煤氣罐在裡麵。
第三個柴火房……
第四個柴火房……
一直把一百個煤氣罐沿著四麵八方五個柴火房都擺弄好,王琛才踏著小碎步想要趕回大廳。
然而,還沒靠近大廳,他便看見周知縣和朱縣丞臉色鐵青帶著士兵們押解林遠圖朝外走。
於是,王琛沒再進去,而是悄悄混入人群,一起鎮外而去。
……
鎮外。
夜色當空。
混在隊伍裡的王琛跑到外麵才知道周知縣為什麼妥協。因為另一麵旗幟旁的軍隊人數一眼望去最起碼是周知縣攜帶人數的兩倍!
主要丁知縣管轄的縣靠近沙洲牢城,駐守士兵比之周知縣統領的多。
王琛也第一次見到了林家二老爺的女婿丁知縣,是個四十來歲中年人,長得挺魁梧,身上同樣穿著鎧甲。
此人見到周知縣帶著官兵押解林遠圖出來,便冷笑著迎了上去,道:“周知縣,可曾查出什麼謀反物品?”
“有沒有本官無需向丁知縣你彙報!”周知縣很不客氣道。
丁知縣皮笑肉不笑,道:“那是自然,我又不是知州,不過我有權利保護本縣望族不被陷害,今晚就駐兵林家鎮,我倒要看看,誰敢在證據不確鑿的情況下動林家一根毫毛!”說完,他大手一揮,“都給我進去駐紮好,後半夜一隻蒼蠅都不準飛進去!”
因為林家鎮身處兩縣之間,所以周知縣和丁知縣各有一半管轄權,否則丁知縣膽子再大也敢帶兵過界,犯軍法的!
“是!”
“遵命!”
上千士兵浩浩蕩蕩朝著林家鎮裡麵整齊走去。
王琛看得明白,丁知縣這是在保護林家,生怕待會走了周知縣殺一個回馬槍。
好。
這樣更好!
哥們兒我正好連著你丁知縣這塊絆腳石一起滅殺!
王琛快步走到朱縣丞身旁,壓低聲音道:“伯父,待會讓周知縣不要帶兵立刻離開,就說看一出林家‘畏罪自焚’的好戲!”
“畏罪自焚?”朱縣丞愕然道。
旁邊的陸都頭和徐都頭等人具是皺眉,都到這個時候了,布洲子還要耍什麼花樣?
王琛沒回答,轉而道:“你們誰身邊攜帶火折子了?給我一個。”
陸都頭從袖子裡掏出一個,“我這有,給你。”
王琛嗯了一聲,交代道:“你們最好離此地一裡以外,避免受了波及。”
還沒說完,他便看見林家鎮人口集結。
三千餘號人,有老有少,他們具是站在鎮門口。
不多時,還穿著白色內襟的林昌化從裡麵走出來,看著周知縣撂狠話道:“我通州林氏不是好欺負的,周知縣,你等著革職查辦吧!”
背對著的周知縣看不出臉色,但是王琛從他微微顫抖的身子能看得出,已經憤怒到了極點!
或許是見不到周知縣回答,林昌化更加猖狂道:“這次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哪怕我通州林氏僅剩一人,也誓與你周旋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