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會。
包房裡。
周副董和許少爺他們聊得很歡樂。
已經接近尾聲，黃董事忽然問了一句，“張生，剛才我們在外麵看見玻璃上一點光都沒有，是不是包房的燈光設施有問題？是的話，我讓人過來修理下。”
張良擺擺手，道：“不是不是，我們在看好東西。”
周副董瞧了一眼正在和王琛說話趙莉一，回過頭苦笑道：“張生，您身份不同尋常，最好還是彆好這一口，不然被貴婦人知道……再傳您嶽父耳朵裡……嗯，反正不太好。”
許少爺立刻替張良解釋道：“咱張哥不是那種人，周董您可不能瞎胡說，回頭被嫂子聽到風言風語，張哥沒好日子過。”
“是，張生的夫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什麼身份地位。”劉煒埋汰了一句，“你六十來歲的人了，還這麼為老不尊。”
離他們不遠的王琛把話聽的仔仔細細。
嗯？
難道張良擁有比劉煒、鄭剛更高的身份地位，是因為其夫人的原因？
怪不得昨晚就張良沒帶女人走，最後把一米八大長腿的林佳佳便宜了王琛和許少爺。
王琛有些好奇，張良的老婆到底是誰啊？隻是這種話不方便問，隻好自己胡亂猜測。
被說了兩句，周副董意識到失言，連連抱歉道：“對不起，張生實在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張良大度地擺擺手，“不礙事。”猶豫了下，他或許是想證明自身的清白，哪怕隻有三個外人在，他同樣不想留話柄，解釋道：“其實剛才我們關燈是在看一樣寶貝。”
楊龍道：“對，很神奇的一樣寶貝。”
黃董事訝然道：“什麼東西能讓您們幾位都說寶貝？”
許少爺等人互相對視了一眼。
最後鄭剛喊道：“琛仔，方便我們說嗎？”
噢，夜明珠啊。
這有什麼不能說的？
哥們兒正想著賣出去呢！
王琛停止和趙莉一說話，側身道：“沒問題。”
見狀，周副董有些好奇道：“到底什麼寶貝？”
劉煒神秘兮兮道：“夜！明！珠！”
黃董事忍不住“噗嗤”笑出聲，道：“我聽蘇富比亞洲區域總裁程生說過，嗯，今天他也來了，再隔壁包房裡，程先生說夜明珠大多數都是螢石製作，螢石又不貴，您們幾位……唉。”
“嘿，我們還能不知道市麵上所謂的夜明珠是螢石製作？”許少爺沒好氣道：“據我們觀察，剛才我們看的並不是螢石製作的假冒偽劣夜明珠，而是像古書上記載的那種價值連城的真正夜明珠。”
周副董不以為然道：“這世界上還真有夜明珠？我不信。”
“怎麼沒真正的夜明珠了？”許少爺有點上脾氣了，道：“那是你們見識淺薄，對了，黃董事剛才不是說蘇富比總裁程先生在隔壁嗎？你們把他叫過來問問不就知道有沒有真的夜明珠了？”
黃董事似乎並不怕許少爺，有點較勁道：“行，我去吧程生叫過來。”
王琛在一旁聽得非常無語，一個四十多歲，一個二十七八歲，兩人脾氣怎麼有點像小孩子，爭起來就算了，還要找個“裁判”來一決勝負？
黃董事對給王琛辦理入會手續的女子招招手，“莎莎，去吧程生請過來。”
被稱作莎莎的女子應聲道：“好。”隨即她又匆匆跑了出去。
王琛瞥了一眼，繼續低下頭找趙莉一了解馬會。
五分鐘後，沒關的門外傳來個四十多歲男子聲音，很爽朗道：“嗬嗬，許少爺相邀，我肯定得來啊。”
話音剛落，一名戴著眼鏡斯斯文文的中年男子跑了進來，如果王琛沒猜錯，應該就是蘇富比亞洲區域總裁程先生了。
果然，此人一進來，黃董事立刻道：“程生，你快來和許少爺解釋解釋什麼叫夜明珠。”
程先生聽得有點哭笑不得，道：“你們叫我來就這事啊？”
反倒是剛才意氣之爭的許少爺禮貌道：“程先生不好意思，是不是打擾您談生意了？”
“沒有，在和他們猜今晚下幾號馬呢。”程先生邊說邊在王琛旁邊坐下來，看向黃董事道：“一般說來，市麵上的夜明珠都是螢石打磨成，不貴，成本價幾百塊錢港幣。”
“喏，許少爺，我沒說謊吧？”黃董事努努嘴道。
許少爺有點悶悶不樂了，他玩收藏玩的時間不算長也不算短，有時候是會被打眼，但螢石不螢石還是分辨的出來。
專業人士程先生都這麼說了，許少爺還真不知道接什麼話，隻是他還有些不甘心，道：“小王，介意拿你的夜明珠給他們看看嗎？”
看一下夜明珠又不會丟，王琛自然沒什麼意見，道：“可以。”
許少爺急匆匆道：“幫忙把燈關一下。”邊說，他邊伸手找王琛要夜明珠盒子。
王琛把裝夜明珠的盒子遞過去。
許少爺把盒子打開。
這時，莎莎把燈關掉。
先前神奇的一幕再次發生，綠得發油的光芒從珠子中散發開來。
不強烈，很柔和，但是珠子方圓五十公分的地方都隱約被光芒照亮，雖然不太清晰，可肉眼能看得出有什麼，比如說張良麵前放著的中華煙，比如劉煒手腕上戴著的百達翡麗手表。
要知道這間屋子采用的全密封打造，不開燈的話，黑的伸手不見五指，夜明珠所散發的光芒竟然差不多達到了點燃油燈照亮的範圍，可想而知多麼神奇了。
先前還叫囂著夜明珠都是螢石製作的黃董事，此刻一臉錯愕地看著夜明珠，驚疑不定道：“這……這……”
許少爺得意洋洋道：“怎麼樣？是螢石製作的嗎？”
反倒是程先生吸了吸氣道：“我的天！這是正宗的玻璃隕石夜明珠啊！”說完，他意識到自己有點失態，連忙補充了一句，“有可能真的是玻璃隕石夜明珠，非常非常罕見。”
他連著用了兩個非常，再加上罕見兩字，可想而知，被王琛的夜明珠震到了什麼地步。
聞言，王琛心癢難耐道：“程先生，那您覺得這顆夜明珠值多少錢？”
程先生沒正麵回答，“這個不太好說，據我所知，去年有一顆玻璃隕石夜明珠拍出了一千兩百萬rmb的價格，另外，美國的朗斯代爾石夜明珠標價兩千五百萬美元，當然，也有普通隕石夜明珠隻值幾百萬，沒有經過專門的鑒定，我說不準。”
沒聽到想要的答案，王琛有點失望。
欣賞了夜明珠黑夜裡璀璨的光芒後，室內燈再次打開。
許少爺神氣了，對著黃董事道：“現在相信夜明珠不全是螢石製作了吧？也有隕石的好不好？”
黃董事對收藏半點興趣都沒有，剛才純粹道聽途說拿來裝逼，如今被狠狠打臉，尷尬地不知道怎麼回話，他倒是個妙人，轉移話題道：“程生，蘇富比不是在征集來年春拍的藏品嗎？這顆夜明珠你覺得能登上蘇富比不？”
登上蘇富比拍賣？
王琛耳朵立馬豎起來，想聽聽程先生怎麼說。
許少爺、鄭剛和劉煒等人明顯對夜明珠很感興趣，隻是不確定真假，他們不敢輕易出手，如果這顆夜明珠被蘇富比鑒定為真貨，等到拍賣會上，他們自然會出手，或許會多花點錢，但最起碼不會被打眼啊。
感興趣的不止是他們，趙莉一、周副董等人同樣如此。
程先生沉吟片刻，道：“像隕石夜明珠，隻要料子不太差，任何拍賣行都會搶著要，尤其是這顆夜明珠天然圓潤程度極高，釋放的光芒又特彆清楚，表層不見因高空墜落摩擦高溫產生的氣泡溶洞，屬於上等品，現在主要問題是確定這顆夜明珠是永久發光，還是長餘輝蓄光型，長餘輝蓄光型的話，最多值個三五百萬，如果是永久發光那就價值倍增了。”
裡麵門門道道還挺多，王琛不懂，問道：“什麼叫永久性發光，什麼又叫長餘輝蓄光型？”
在場其他人都不太懂，等程先生解釋。
程先生很認真道：“長餘輝蓄光型夜明珠一般指磷光體重的激活劑沒有發射性，必須靠外界的日光、紫外線燈光源激發後才能發光，如今常用的磷光體不下百種，它們的化學成分除了堿金屬鹵化物外，都是二價金屬，什麼硫化物、硒化物，碲化物，矽酸鹽，鋁酸鹽，鎢酸鹽，磷酸鹽和鹵素磷酸鹽類。”
王琛若有所思點點頭，嗯，還是聽不懂。
程先生還在說，“至於永久性發光的夜明珠則是不需要借助任何外界能量進行激發，而是靠自身含有激活劑，如14c、3h、147pm、226ra、232th等放射性同位素，能自身激發而發光。”
又是一大堆專業名詞。
不愧是世界頂尖拍賣公司蘇富比亞洲區域老總，懂得真多。
反正王琛聽的一臉懵逼。
彆說他了，在場有一個算一個，全都滿頭黑人問號，壓根不懂程先生在說什麼。
言罷，程先生沒給眾人說話機會，立刻扭頭看向王琛，“王生，有興趣把這顆夜明珠參與蘇富比春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