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怎麼能讓那麼多官老爺對你爭相巴結?開鋪子再掙錢,都不可能吧?”陳二詫異道。
王琛沒多說,“稍微有點關係。”
陳大陳二兩兄弟互相看了對方一眼,越來越覺得眼前這人有點神秘了。
此時,崔安送好官老爺們回來了。
身為窯主的他,一回到這裡便臉上堆滿笑容圍在王琛身邊噓寒問暖,那熱情程度啊,簡直比他爹娘還要更甚呢。
“我先回去吃個晚飯,你彆忘記給他們幾個弄點好飯好菜。”王琛吩咐了句,起身離開了。
見到崔安還在用目光送著王琛的背影,陳大終於忍不住了,上前問道:“窯主,布洲子到底是什麼人?”
“嗯?你不是都喊出來了嗎?”崔安微微蹙眉道。
陳大眨眼道:“喊出來了什麼意思?我們知道他叫布洲子啊。”
崔安無語道:“誰和你們說他的名字叫布洲子?你們家裡八輩子沒人當過官吧?”
幾個人尷尬地對視了一眼。
陳大呃了一聲,“要祖上有人當過官,我們哪還用這麼慘兮兮啊。”
崔安搖了搖頭,道:“我和你們透個底,千萬彆得罪了這位布洲子,隻要通州官府裡麵的人,沒有一個不認識他,他啊,不是一般人,城裡前段時間開了家隻供給鄉紳富豪東西的王記,你們知道吧?”
陳大驚叫道:“難道王記是布洲子家開的嗎?我的天啊,我聽說裡麵隨隨便便一樣東西,都要花我一個月例錢,可貴了。”
薛丫頭目光一滯,“就是之前弄出天香會唱賣的那個王記?我聽人說過,裡麵還有什麼沐浴露,洗過之後渾身芳香呢,沒想到是布洲子開的?可為什麼叫王記啊?”
崔安翻白眼道:“人家姓王為什麼不叫王記?說了不姓布。”
“那您倒是仔細說說呀。”陳大忙問道:“彆說話說一半。”
崔安解釋道:“他姓王,名諱不提也罷,你們要清楚的一點,他是朝廷冊封的正五品開國子,正五品啊,那是比咱們知縣品級還高,另外,說起知縣,我和你們透露一句,布洲子是知縣的侄兒,還是當今聖上麵前紅人王繼恩的義子,現在你們知道他進窯的時候,為什麼我們那麼緊張了吧?”
……
晚上。
眾人都吃過晚飯了。
王琛也吃了飯回來,來到休息區域,左看看右看看,沒見著幾個窯工,索性自己坐在油燈底下看書。
大概十幾分鐘後,幾個人陸陸續續回到休息的屋子裡,額頭上還有汗水,估計是去乾活了。
王琛抬頭一看,放下書本,主動拎起水壺道:“你們杯子呢?我給你們倒點水。”
陳大差點跳起來,慌忙快步上前道:“您彆動,您彆動,我,我自己來,布小……不對,布洲子,您坐,您請坐。”
王琛嗨道:“你們乾活累了,我給你們倒點水喝喝。”
薛丫頭嚇得臉色蒼白,哭喪著臉道:“您甭這樣,我看的心裡怕,求求您了,您是千金之軀,千萬彆乾這種粗活,是咱們有眼不識泰山,哪敢讓您乾活啊您,就是咱們沒見過世麵,不知道您身份。”
他們這麼拘束,弄得王琛有點不適應了,“你們彆這樣啊,我是有點身份,不過你們都是有手藝的人,我平日裡最尊重有本事的人。”
“咱們算啥本事啊。”陳大道:“您才是真正有身份的人,貴為朝廷冊封的正五品開國子,那是大有身份的人啊,我活了四十多年從來沒見過您這樣的大人物呢,之前衝突了您,千萬彆跟我一般見識。”
他們已經徹徹底底了解到王琛的身份底細了,才明白那些當官的為什麼那麼緊張王琛,才知道王琛究竟有多麼牛逼,原來這人啊,身份高到他們仰望都仰望不到的地步,原來這個他們以為是學徒工、還要叫叫規矩的年輕人、使喚對方掃地燒熱水的年輕人,竟然如此厲害!
還把對方當成學徒工?
還要教教規矩指揮乾活?
還把他當成爺供在那邊會不老實?
陳大陳二一想到之前的想法,頓時有些心驚膽戰,幸好眼前這位正五品開國子脾氣好,要是換了一個人,恐怕今天他們都沒有好下場了,貴族的能耐可不是說笑的,想整死他們跟捏死一隻螞蟻根本沒多大區彆!
沒看見那群官老爺什麼態度?
就差沒把王琛當成菩薩供在那邊了!
他們知道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因為聽到崔安說王琛的義父是王繼恩,哪怕他們不清楚王繼恩是誰,但隻要不是傻子,誰不知道皇帝麵前紅人是什麼地位啊?自然,他們內心深處也明白王琛的“腕兒”究竟有多大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