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到門口,許久未見的王雲倉匆匆從裡麵跑出來,險些撞到王琛。
王琛埋汰道:“你慌慌張張乾嘛?”
王雲倉急忙道:“王總……”
“彆叫我王總,叫東家。”王琛打斷道,自從發生過冷豔襲擊的事件後,他覺得稱呼還是循規蹈矩按照北宋的來比較好。
“東家,您彆跟我在稱呼上糾結了。”王雲倉一臉苦笑,道:“曾知州就差沒把整個通州地界翻過來找您了!”
王琛呃了一聲,“什麼意思?”
王雲倉無語道:“皇帝不是封您當靜海知州了麼,靜海之前在通州管轄範圍之內,如今升為州,公文前天就到了,您當然得和曾知州交接下部分事情。”
兩人剛說著話,裡麵又跑出來四五個人,為首的正是病秧子蕭劍化,後麵跟著蕭峰、徐江、張青和李瀟幾個人,看樣子準備出門。
“東家。”
“可算見著您了。”
“蕭先生剛還說要帶咱們報官去找您呢。”
幾個人打招呼。
王琛安撫了一下他們,隨即道:“我去一趟通州府衙,你們各忙各的。”說完,他轉身便要走,忽然想到了什麼,朝著蕭劍化看去,“蕭先生,隨我走一趟吧。”
“好。”一襲青衫的蕭劍化點點頭。
王雲倉連忙讓徐江給兩人備車馬。
……
馬車上。
王琛盯著蕭劍化看了會,笑道:“蕭先生氣色好了不少。”
“多虧了如夫人給我調理。”蕭劍化一臉感激道:“兩天前如夫人回來後,替我把脈望診,開了一副藥,吃了兩天蕭某身體舒服多了。”
真的假的?
柳琦紅醫術那麼好?
王琛頗為好奇,不過考慮到待會有正事,他要和蕭劍化這位“古代智者”商量商量,於是轉移話題道:“此次前去通州府衙,和曾知州交接過後我就要走馬上任,到時刑名、賬房方麵有勞先生了,我會再請兩名幕僚過來聽你指揮,你隻需要替我盯好就行。”
“好的主公。”蕭劍化答應道:“我有一言不知當講不當講。”
王琛笑眯眯道:“你和我之間沒有什麼不能講的,儘管說吧。”
“是這樣,我覺得今日你前去府衙和曾知州交接可能會遇到點麻煩。”蕭劍化目光炯炯看來。
王琛呃道:“會遇到麻煩?”
“是的。”
“為什麼?”
蕭劍化目光銳利道:“通州原先就兩個大縣,一為靜海,二為海門,州治駐靜海您也所知,如今通州一分為二,靜海歸您掌管,通州豈不是隻剩下海門?”
這話王琛一聽就明白了。
通州府衙在靜海,要是自己走馬上任,曾知州就要從這裡離開,前去海門重新建立個府衙,但偏偏,如今的海門屬於鄉下,有一半的地方被海水環繞,包括海上幾個沙洲,除了鹽場收入高外,其他條件簡陋無比,曾知州如何肯就此罷休?
況且,城池範圍在靜海範圍裡,要是曾環搬出去,最好的結果是去海門那邊的縣裡弄個府衙,之前說過,海門相對而言比較窮,縣城非常破舊,不說環境待遇,光說防禦方麵,若是碰到叛軍攻城,海門那邊的縣城根本抵擋不住啊,畢竟不像通州城城池高大,每天都會修葺。
稅收大幅度減少,等於政績沒有了,高大上的城池沒了,等於生命安全有了威脅,任誰都不高興接受這麼巨大的反差啊。
不過王琛沒在乎,隨口道:“朝廷有批文,曾知州應該不會為難我。”
蕭劍化很認真道:“您是有朝廷批文不假,但是朝廷隻說升靜海為州,並未說取消通州,如此一來,曾知州完全可以賴在城裡不走,到時您們兩位知州共用一個府衙?下麵的官吏是聽您,還是聽曾知州?”
“當然是聽我……”王琛說了一半驀然醒悟道:“對哦,曾知州在通州經營了這多年,底下都是他親信,要是他和我使用一個府衙,那些人都聽他話,我豈不是被架空了?”
“沒錯。”蕭劍化斬釘截鐵道:“所以,必須讓他走,靜海和通州的官員不能有交集,最起碼短時間內不能有。”
王琛非常讚同蕭劍化的話,是的,最起碼等自己培育出一大批親信,樹立了威信,才能夠讓曾環和自己手底下的官員們有所接觸,否則憑借曾環這麼多年的經營,很有可能架空自己,到時彆說電能了,一群當官的陽奉陰違,自己還要不要乾事情了?還要不要發展了?
所以,必須讓曾環從通州城裡滾蛋。
想到這,王琛眯起了眼睛,自己之前和曾環關係還不錯,可是涉及到核心利益,要是處理不好,今天恐怕得鬨翻。
鬨翻不鬨翻他不在乎,王琛在乎的是自己核心利益,有些事情絕對不能夠退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