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琛再次試探,擺了擺手,“這椅子我坐不慣,我在自己的國度裡都是坐那種椅子。”他指著前麵的王座,然後也不給國王和大臣們說話的機會,自顧自走了上去,一屁股坐在王座上,翹著二郎腿道:“行吧,我就坐這裡。”
國王臉色陰晴不定。
大臣們一臉敢怒不敢言。
宮女們似乎司空見慣一樣,顯得非常麻木。
這一切表情都被王琛收入眼底,他依舊紋絲不動,想看看國王和大臣們會不會發火,畢竟自己這麼做,已經是在侮辱對方了。
可是讓王琛失望的是,國王隨即就露出諂媚的笑容,“那是,大總統乃是天國上邦的帝王,就應該坐在王座上,我坐椅子就行。”言罷,國王拉著椅子在王座旁邊坐了下來。
“嗬嗬。”
“國王言之有理。”
“王座就該給天國上邦的帝王坐嘛。”
大臣們顯得也很沒臉沒皮,一個個都爽朗地笑了起來,先前的敢怒不敢言也消失了。
臥槽。
你們瘋了吧?
王琛甚至都覺得國王和大臣們腦袋壞了,哥們兒可是搶了你們國王的王座坐啊,半點反應都沒有?
愈來愈覺得不對勁的王琛,嘴裡和國王、大臣閒扯著,心中卻分析了起來。
首先,他按照地圖走,前往的應該是古代欽邦方向,沒有出錯。
畢竟按照曆史記載,直通王國的地盤在下緬甸,自己的車程行駛了大約兩百公裡,從古曼德勒城任何一個方向走,兩百公裡照理說都到不了下緬甸,也就是說,這裡還屬於上緬甸的地盤。
剛開始,梭敏吞可能用的真是孟族語,但是進了王城裡麵,王琛並未聽到任何一句口音相似的孟族語,也不是蒲甘語,是另外一種語言。
但是呢,王城、王宮和國王大臣們都不像是假的,難道……這裡既不是蒲甘的領地,也不是直通王國,而是其中一個古代緬甸的番邦小國?
或者說,這裡就是欽邦。
隻是暫時性的欽邦不舒服蒲甘,也不屬於直通王國,是一個獨立存在的小國?
小到控製麵積隻有欽邦地區?
王琛覺得自己的猜測已經非常接近了,根據他對欽邦曆史的了解,這裡應該屬於欽族人,可是緬甸曆史比較難搜索,他一直誤認為蒲甘王國就是記載中那個強盛到巔峰的蒲甘王朝,不說一統整個緬甸,最起碼上緬甸全部統領了。
如今看來,很有可能欽邦還未被蒲甘征服。
那麼,國王和大臣們的異常諂媚恭敬的態度也有解釋了,古欽邦的實力太弱,弱到根本不敢和任何勢力發生衝突,之前得知城外自己密密麻麻的軍隊,國王和大臣們慫了,又得知王琛以為這裡是蒲甘王國的領地,索性冒充蒲甘王國的世敵直通王國,想要嚇退王琛。
簡單點說,裝大尾巴狼的同時以禮相待,讓王琛彆對這裡有什麼想法,吃好睡好,趕緊帶著軍隊滾蛋。
想到這裡,王琛有些哭笑不得。
尼瑪,這古欽邦的國王居然和哥們兒裝逼?最重要的一點,這個逼還裝的非常拙劣。
嗯,裝逼不是這麼裝的。
既然得知對方不是直通王國的人,也不屬於蒲甘王國,又不敢和自己開戰,王琛玩心上來了,決定嚇唬嚇唬國王和大臣們,他靠在王座上,手指在木扶手上敲了敲,發出邦邦響,然後輕聲道:“國王,我是該稱呼你直通王國的國王,還是叫你欽族人的國王?嗯?你們好大的膽子,連天國上邦的大總統我都敢欺騙?啊?”
話音一出,充當翻譯的敏覺坎瞬間滿頭大汗,一臉惶恐地看著王琛,又不時扭過頭看看國王和大臣們。
國王和大臣們還不知道王琛說的什麼意思,依舊滿臉笑容地對著王琛點頭,不時還在追問著敏覺坎王琛到底在說什麼。
敏覺坎隻好硬著頭皮,用欽族語翻譯了一遍。
這不翻譯還好,一翻譯,原本歡聲笑語的王宮,刹那間變得鴉雀無聲。
國王瞪大了眼睛,藏在袖子裡的兩隻手微微顫抖。
大臣們也是一臉驚恐,隨即如臨大敵一般看著王琛,仿佛,此刻隻要王琛有任何動作,他們就會像餓狼一樣撲上來,把王琛撕咬的粉碎!
“您……您說什麼呢?這裡確實是直通王國的都城啊。”國王強顏歡笑地狡辯道。
“哦?是嗎?”坐在王座上的王琛饒有興致看過去,嘿地笑了一聲,“我記得直通王國的都城在直通,靠近勃固那邊,我呢,剛剛征服了羅陀那崩尼插都,再次帶軍出征行了四百裡都不到,勃固距離羅陀那崩尼插都上千裡路,可遠不止四百裡啊,來,尊敬地國王,你再和我說說看,這裡是直通城?”
國王的強顏歡笑徹底凝滯在臉上。
二三十個大臣們也一下子繃緊了身子,甚至,王琛看見其中兩個類似武將的人,手已經搭到了腰間的腰刀上。
王琛可不怕他們有什麼動作,來之前他就有過準備,哪怕發生什麼意外,他也能第一時間逃出去,到時再率兵攻打下來,如今見到國王和大臣們這幅神態,他顯得更加輕鬆隨意了,靠在王座上,懶洋洋道:“我勸你們還是彆有什麼過激的舉動,不然彆說城外我上萬精銳士兵虎視眈眈,就我,一個人能把你們這裡所有的人都殺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