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彆看元軍氣勢洶洶的朝這邊殺過來,真實情況卻不怎麼樣。僅從行軍速度可見一斑,蒙元興起時大軍日夜疾行二百裡的事情早就成了傳說,察罕的大軍每日行軍不到四十裡,等他們抵達奉元路,怕不得兩個月之久。
所以,義軍這邊有足夠的時間做出應對,隻需把王保保的先鋒軍陷住,元軍此次必然铩羽而歸。
幾人正在軍議之時,趙誅元突然從外麵走進來,將一張紙條交到夏躍手中。
瞧見火焰金漆,心知這是光明頂總壇的密函,夏躍按了按手,眾將靜謐,個個眼觀鼻鼻觀心端坐著。
看過光明頂總壇傳來的代教主諭令,夏躍笑臉頓時消失,麵色森冷,重重一巴掌拍在桌上,怒道:“公報私仇,楊逍莫非真昏了頭不成!”
這楊逍想必是還不知道察罕西征大軍的消息,初聽聞西北堂麾下義軍浩大聲勢,便開始指手畫腳,想遙控指揮夏躍義軍的進退舉止了。
而顯然,這是夏躍的底限,他可以有限度的遵奉總壇號令,但總壇若想越過他或是通過控製他來染指義軍,楊逍怕就是犯了糊塗。
因此,見到這諭令,夏躍故意勃然大怒,便是想借此瞧瞧手底下這些統兵將領們是個啥態度。
“大帥,怎麼回事兒?”冷信坐得近,倒也看到火焰金漆密封,心知這是總壇密函,見大帥如此惱怒,頓時心中一抖,趕忙問道。
“哼,上次鳳陽分壇壇主朱元璋從光明頂回來,專程到漢中拜訪本帥時,便言及楊代教主做事不分公私輕重,抗元形勢如此嚴峻之時,卻不思抗元,反倒支使各地義軍、分壇攻擊武林各大門派。當時,本帥教訓他不得違逆總壇,否則,即使總壇饒得過他,我夏某人也容不得他盤踞滁和陽奉陰違。嘿,沒想到朱元璋說的沒錯,楊逍卻是越來越過分了!”夏躍冷聲說道。
眾將想起當初夏躍所謂朱元璋雄才大略,都分彆見過他,倒是都有印象,卻是沒想到自家都元帥還教訓過那人,甚至威脅要東進滁和二州,頓時一個個麵色精彩了。
“楊代教主知曉咱們打到了潼川府,讓咱們一鼓作氣殺到嘉定府路去,要本帥剿滅了峨眉派!”夏躍接著目光炯炯注視眾將,揚起手中密函說道。
“啥?楊逍瘋了麼!”柏勝主持西進川地,最清楚川地局勢,聞言頓時勃然作色的叫道。
“這是亂命,大帥切不可遵命行事!”陳應輝腦子轉的賊快,站起身來,便抱拳表態。
“大帥,不必理會他,如今大敵當前,咱們怎能調頭西進!”鄭三刀摩拳擦掌的,正打算大展身手,好好跟元軍主力板板手腕,聞言不屑一顧的說道。
夏躍道出諭令,眾將頓時炸了,一個個憤然嚷了起來。
“哼,本帥豈會聽從這種亂命!”夏躍壓了壓手,諸將噤聲,隻聽他站起身來,冷笑道:“楊代教主夫人紀曉芙乃是峨眉棄徒,死於滅絕師太手裡,他聽聞咱們大軍殺進了川地,便迫不及待的要絞殺峨眉派,這種時候咱們正要全力以赴應對元廷大軍圍剿,怎麼可能去跟峨眉派動手!”
聽聞夏躍道出近年來楊逍頻頻同六大派交手的原因所在,頓時個個義憤填膺。
這廝委實不當人子!
抗元,是明教的根本,否則,天下英雄豪傑,憑什麼蜂擁加入明教!?
楊逍不思如何抗元,卻一門心思利用明教勢力為他亡妻報仇,如此公私不分、公報私仇,如何承當得起教主大任!?
怪不得大帥一直對擔當代教主的楊逍不置可否!
眾將心中不約而同的開始鄙夷起楊代教主來。
“大帥,如何回複總壇?”冷信問道。
如今因著夏躍義軍聲勢大起,又帶頭遵奉光明頂總壇號令,外加六大派為首的所謂正道肆無忌憚追殺明教,峨眉派更是悍然滅了朱元璋的鳳陽分壇,明教形勢危急,故而青翼蝠王、五散人為顧全大局,暫時不得不屈從光明頂總壇,推舉楊逍擔任代教主,所以楊代教主已經名正言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