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見夏躍目光轉向自己,宋師道嚇得連退兩步。
這目光中並無殺意,甚至就連惡意都沒有,但他被之前夏躍談笑間殺戮上百人的手段嚇壞了。
“道主陛下,她重傷在身,且是弱女子一個,不礙天下大事!”心中情念上湧,宋師道硬著頭皮解釋道。
“宋公子,她是傅采林首徒,傅采林已死,她便是高句麗奕劍門掌門,怎也當不得弱女子之稱吧!?”大局已定,夏躍心情鬆快,頗有閒心調侃宋師道。
“道主明鑒,她武功低微,且重傷在身……”
夏躍一揮手打斷他的話,說道:“重傷在身,那是因為她昨日在運河上偷襲,被本座打傷,若非你宋閥相救,恐怕她早已斃命。至於武功低微,那要看怎麼說,比起本作而言,自然不在話下。但相對你宋公子,以及官軍絕大多數將帥而言,她已經堪稱高手。
高句麗虎踞遼東,窺伺中原,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奕劍門上下,無論傅采林,還是此女同門,全都是高句麗鷹犬爪牙。皇帝三征高句麗,若非她奕劍門從中作梗,高句麗早已敗亡,大隋上下亦不會狼煙四起。如此敵國之女,你宋公子竟要本座饒她一命,本座不知你怎說得出口!?難不成,宋閥大公子,鎮南公府少公爺,竟是個**熏心、枉顧家國之輩!?”
此話一出口,宋師道汗如雨下,戰戰兢兢,但一顆心完全掛牽在傅君的安危之上,趕忙告罪討饒道:“師道愚鈍,任憑道主陛下責罰,但請道主陛下看在宋閥鎮守天南數十年的份上,饒過君死罪!”
聞聽此言,夏躍目光一緊,盯著宋師道,一字一句說道:“你是拿宋閥脅迫本座麼!?”
撲通!
宋師道哪兒承受得起夏躍如此威壓,慌亂的跪倒在地,雙手抱起,連聲說道:“不敢!不敢!”
這就是個**熏心之輩!
夏躍算是看明白了。
不再理會他,直接轉向‘天刀’宋缺的三弟,此地宋閥輩分最高的宋魯,問道:“‘地劍’先生如何看?”
“宋魯惶恐,道主麵前,安敢妄稱‘地劍’,道主折煞宋魯了!”宋魯聞言趕忙抱拳施禮,言辭間顏容肅正,氣度嚴謹,比起宋師道強出不知幾許。
“宋閥三大高手,‘天刀’宋閥主二十年前便已摸到先天瓶頸,如今想必早已是先天大宗師境界。除了宋閥主,宋智先生因家族瑣事牽絆,武功並無可稱道之處,你‘地劍’先生當得宋閥第二,不必如此謙遜!”夏躍一口道破宋閥底細,讓宋魯心中頗為忌憚,趕忙說道:“道主明辨萬裡,宋魯惶恐至極!”
“宋公子如此求情,依宋先生看來,本座該當如何處置此女?”夏躍寒暄後直奔主題。
見夏躍將問題拋給自家三叔,宋師道趕忙眼巴巴的望了過來。而麵對夏躍逼視的目光和侄兒懇求的眼光,宋魯一時間也犯了難。
若是侄兒方才不顧宋閥立場,為女色所惑,選擇支持王世充,那沒什麼好說的,宋魯第一時間就會支持夏躍殺掉傅君。但宋師道並沒有昏頭,最後關頭把持住了自己。
在宋魯看來,傅君不過一江湖女子,根本影響不了大局,若是他能做主,那便廢掉對方武功,留在侄兒身邊就是。但眼下不是他宋魯做主,而是曾被傅君襲擊的夏躍做主,但看夏躍殺伐果決的樣子,就不是憐香惜玉之人,更不會念及兒女長情,如此一來,反倒是不好說了。
在侄兒祈求的目光中,宋魯心底暗歎一聲,拱手道:“回稟道主陛下,此女既是高句麗奕劍門掌門弟子,那便是敵國之女,自然留不得,更何況此女還曾在運河之上偷襲道主陛下,更是罪大惡極。我等不知前因,在河中看到此女落水,遂施以援手,實在罪過。”
聽三叔這麼一說,宋師道目光瞬間黯淡下去,整張臉都垮了下來,人都萎靡不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