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臭小子,你可知道老夫是誰?”杜伏威打算嚇唬嚇唬寇仲,順帶著套一套底兒。
聽他如此問,寇仲挑了挑眼,似乎很是不屑一顧的說道:“我管你是誰!趕緊給管事兒的說,把我跟陵少還有素素姐放了,要不然等我師父他老人家知道了,定然要你們江淮軍杜伏威吃不了兜著走!”
杜伏威確實忌憚夏躍,特彆是在得知王世充謀反被其一人鎮壓後,就更為小心謹慎,甚至攻下曆陽郡,距離江都郡很近了,都不敢放一兵一卒進入江都郡轄區。但是,他畢竟也是梟雄,也是戰敗過大量隋軍的叛軍首腦,他也是有脾氣的,也是有自己的傲氣的。
讓一個小癟三兩次三番的鄙視,杜伏威怒極而笑,道:“老夫乃是江淮軍大總管杜伏威,既然問你們話,你們就老老實實回答,如若不然,老夫將你們三人殺了,隨便找個林子埋掉,誰又能知道是老夫所為!?除了這個小妞兒還有點兒底子,你兩不過普通人罷了,如今兵荒馬亂的,死在亂軍草寇刀下,豈不正常的緊!”
寇仲聽他便是江淮軍的大頭領頓時嚇得一哆嗦,似乎這才想起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境況來,倒是徐子陵有靜氣,目視咄咄逼人的杜伏威,態度不卑不亢,說道:“杜前輩,我和小仲被擄進江淮軍大營,這一路行來,瞧見的路人不下千餘,豈是您一句話就能抹掉痕跡的!”
“那老夫就派兵將沿途之人全都殺掉便是!”杜伏威獰笑著說道,言談間定奪千餘人生死,在他嘴裡好似割了片草一般簡單。
徐子陵聞言沉默片刻,接著又說道:“這大營之中數千人,其中大多也都知道我們被擄來的事情,江淮軍雖強,前輩也不敢保證所有人都會守口如瓶吧!?難不成,前輩也要將這大營中的江淮軍同袍全都滅口!?”
一句話說出口,把杜伏威懟得語塞。
若是普通村民草民,殺也就殺了,可對著自家麾下兒郎動刀子,饒是他心黑手辣,也萬做不出這等事情。身為統兵之人,這種同袍相殘的忌諱事,他是絕做不出來的。
“哼,即便是讓那妖道知道又如何?老夫豈會怕了他!”這話說出來,便連杜伏威自己都不相信,但將夏躍從真人改為妖道,便能看出其色厲內荏的狀態。
徐子陵搖搖頭輕笑道:“怕與不怕,唯有前輩自己知曉,我們卻不能定論,反正得失之間,全看前輩自己拿主意!”
這話將皮球又拋給了杜伏威,反正寇仲、徐子陵、素素三人壓根兒不是杜伏威對手,是殺是剮,全看杜伏威心底估摸得失利弊了。
“哼,老夫將你們綁來,不為彆的,單就問一聲,你們到底給李靖說了什麼,將老夫麾下大將之材蠱惑離開,今日若不給老夫一個滿意的答複,便是拚掉老夫麾下的十萬江淮軍,老夫也絕不會怕了夏妖道!”
很明顯,杜伏威慫了。
他還是怕夏躍找上門來,被一位能夠斬殺先天大宗師的強者記掛上,饒是天不怕地不怕桀驁不馴的杜伏威也會肝顫。
杜伏威的變化,徐子陵看了出來,寇仲也是心思靈醒之輩,自然也看了出來。心知對方忌憚夏躍後,瞬間滿血複活,身子前傾著說道:“李大哥覺著你沒前途,所謂良禽擇木而棲,自然要舍你而去咯!”
“老夫沒前途?”杜伏威愕然。
“咳咳,李大哥說了,‘杜伏威名氣雖大,卻不是爭天下的料子,既縱容手下,又貪眼前小利,強行拉夫入伍,弄得天怒人怨,村鎮荒棄,實是飲鳩止渴的下下之著,我起始還當他是個人物,現在可看通看透了。不如離去,不如離去!’”寇仲清了清喉嚨,裝模作樣的學著當初同李靖辯論天下義軍時的口吻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