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西要拿去給他們,兩人一致決定先去小嬸家送了東西就走，然後去跟大伯娘家說說話。
這麼長時間不回來,這麼親近的血緣關係,還是要去坐坐的。
等過一天，就去外公外婆家好好陪陪他們。
他們年紀也上來了,說真的，以他們現在這種長期在外的情況，要是有個什麼不好，就是最後一麵。
去到的時候,曹飛燕不在家，林向軍看到他們，憨厚的笑了笑,讓自己的孩子叫人，他們送幾顆糖果，說幾句什麼時候走,可以回啦多少天,就是了。
他一直以來都嘴笨,沒什麼話說，說完了就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隨後他們去了大伯家坐了坐,相比起在那邊的一問一答,在這裡就熱鬨得多了，王月桂嘴巴一說起來，幾乎不給人插話的餘地，說個不停。
“火車坐了多久啊？”
“這次放假多長時間？”
“首都的...”
等到離開的時候,兄妹兩個都覺得似乎剛從某個戰場退下來。
在去外公外婆家的時候，楊萍關心起他們的終身大事來：“跟外婆說說，這段時間你們有沒有遇到談得來的同誌？”
她重點在於林華坤，這個年紀要是在家裡肯定是要張羅著成家了。
“你就是現在還沒畢業才這樣不上心，要是這個時候找好了對象，一畢業，正好就可以成家。”
林華坤：“不著急，現在也養不起家，等以後再慢慢看。”
“以後慢慢看？你當自己還小？現在找了對價，工作成家不好嗎？”
“好姑娘要早點下手，不然都成彆人家的了。”楊萍有些恨鐵不成鋼。
對於曉曉，她的話就不太一樣了，語重心長：“曉曉你的年歲還不大，不過你要是有喜歡的人，也可以看起來。”
曉曉搖頭：“我不找對象，我一個人多自在啊。”居然這麼小就被催婚？
這沒心沒肺的樣子，讓楊萍輕拍了她的手一下，摸著孫外孫女的白皙纖長的手掌：“你呀，孩子話，怎麼能不找對象，一個人多孤單啊，你就是現在還小沒開竅，不過你年歲還小，是不著急，我們曉曉這麼好，肯定要找一個樣樣都出色的女婿，你彆輕易答應那些男孩子，也彆收人家東西，無功不受祿。”
林華坤巴不得外婆不要盯著自己說談對象這事兒，他哪裡有那個空閒啊？
看到火力轉移，鬆了一口氣。
他是真的真的很忙，大家也同樣是真的很忙。
周圍的女同學不是沒有，但是哪裡有那麼多閒工夫關注？
林華坤也跟曉曉一樣，都不把這事放在心上。
楊萍隻能搖頭，這兩個都是，不過算了，而且就他們現在這個成績，以後真不愁找不到對象，就是年紀大了，也好找，所以她說了兩句就沒說了，換了個話題：“你們這次回來的正好，我上次醃製的梅子味道不錯，曉曉，你喜歡吃這個，外婆給你拿……”
從外婆家裡離開，他們兩個都有些低落。
時間長了，一回來就能發現，外公外婆臉上的老人斑更多了，頭發更白了，身形佝僂的越發厲害。
他們越來越老了。
林華坤走在半道上，憋了好久，才說出一句話：“以後假期，我們儘量都回家吧。”
曉曉輕輕嗯了一聲。
爺爺奶奶不親近她，她也不親近他們，他們去了，她隻是有些感傷，但是要是疼愛她的外公外婆走了，應該會很難受吧？
現在隻是想一想，就覺得心裡悶悶的。
她明明早就見多了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