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這麼尷尬地鬨了一場,顧堯岑擔心這個小祖宗下午的補習估計又要她率先拉下臉去主動好言相勸,可一想到要她上趕著去討好人,她就有些不太樂意。
不良少女一看就是會恃寵生嬌的貨色,要是讓她知道她居然這麼關心她,指不定尾巴會翹上天,以後更加變本加厲。
一想到“關心”這個詞,顧堯岑又開始自我厭棄,她怎麼可能關心這個不良少女?
她隻是……隻是有點可憐那棵草。
畢竟,無父無母,為了嫁給她,還背井離鄉的,是怪可憐的。
苦澀的自我安慰並沒有起太大作用,顧堯岑還是覺得心裡堵的慌。用過午飯後,午休睡不著,她拿著手機百無聊賴地瞎點點。
點來點去,一不小心就點開了那隻胖企鵝,猶豫了那麼幾秒,心中因要不要點開不良少女的空間而天人交戰,最終還是以一個“手滑”的借口勝出,點開了。
說起來,她能這麼若無其事地偷窺不良少女的空間而不擔心被發現,純粹是因為不良少女的空間訪問的人數太龐大了,隨便一條動態,下麵的點讚就過千,且加好友無任何限製。
雖然點進去看過很多次了,但顧堯岑還是被空間那過分亮眼的背景刺激的眼睛下意識地眯了眯,稍許才適應那亮色,把那屏幕往下拉了拉:
【一棵雜草兒 03-24 10:35
原來在母老虎心裡,老娘居然是個小天才「驚訝jg」。嗯,小天才電話手表,小天才都值得擁有「可愛jg」。】
這一行文字下,還附了一張戴著粉色兒童電話手表的手腕照片。
顧堯岑盯著這條顯示在最上麵的最新動態,“母老虎”三個字不隻刺激著她的眼睛,還深深地刺激著她的心。
許久之後,顧堯岑才瞥了一眼下麵的照片,視線再往下移一點,就是各種亂七八糟的評論:
——臥槽,awsl,這款電話手表好幾萬,這麼大方的母老虎給我來一打。
——小天才電話手表,哪裡不會點哪裡,媽媽從此再也不用擔心我學習了。
——樓上那個天天賣點讀機的,你再把你們家的點讀機廣告插進來,就讓姐頭把你叉出去。
——話說,隻有我一個人好奇姐頭家裡啥時候有母老虎了嗎?
——我也好奇,之前姐頭一直說她是棵沒人管束的野草嗎?
——嘿嘿,和姐頭一起蹲過局子的人告訴你,我知道內情哦,想知道,請掃描下麵的二維碼,打款200rb。
……
顧堯岑看到這裡,實在看不下去了,正準備退出時,屏幕自動刷新了一下,又有一條最新評論出現在了眼簾。
一棵野草兒:母老虎膚白貌美大長腿,舉世無雙,獨一無二,僅屬於老娘,爾等死心吧。
顧堯岑:“……”
從那隻胖企鵝符號的軟件中退出來後,顧堯岑就扔了手機,走到洗手間,掬了一捧涼水撲在有些發燙的臉上,麵無表情地看著鏡中的自己,隨即又掬了一捧水澆在鏡麵上,模糊了鏡中的那張臉。
果然是單身太久了嗎?
所以,居然會被不良少女這麼一句話撩得麵紅耳赤……
顧堯岑趕緊甩了甩頭,晃掉了腦海裡那個荒唐的念頭,又掬了一捧水在自己臉上,強迫自己清醒冷靜下來。
等她收拾好,從洗手間出來時,已經兩點了,到了和林草草約好的補習時間,她對著梳妝鏡照了照,調整好表情,隨即深吸一口氣,結果剛到門口,又泄氣了,轉過身來拿起手機,點開了微信,找到置頂聯係人,剛打開對話框,她的手指又不知道怎麼點了……
盯著對話框看了半天,她一個字都沒打出來,倒是門突然被人“砰”地敲了一下。
這麼粗魯的敲門聲,她不用想也知道是誰的。
門一打開,林草草那張欠揍的臉就赫然出現在了眼簾,換了一件高領襯衣的不良少女把襯衣的第一個扣子都扣好了,手裡拿著一疊試卷,不耐煩地道:“不是說好給老娘補習嗎?”
這麼自覺?
顧堯岑詫異了一秒,很快麵無表情地應承了下來,“嗯,這就去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