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笑道:“這事你放心,待會兒回去我就跟徐公公說。”
一路心情很好的回去,正好遇到要去殿中伺候李承策的徐懷。
褚慶生忙斂了麵上的笑容,走過去對他行禮,說了已將那兩千兩銀子的賞賜給到孟瑤,以及孟瑤提的那個請求。
徐懷看了他一眼。
這小子向來就是個明哲保身,不關己事一概不管的人,這會兒竟然肯替那個瑤姬帶話,顯然是收了好處。
徐懷也沒有點破。水至清則無魚,人至察則無徒麼,收點好處也沒什麼,最重要的是人要忠心,會辦事。
不過孟瑤的那個請求......
徐懷身為東宮主管,這要是其他內侍宮婢同他說這種事,他肯定能立刻就做主了。但是那個瑤姬,殿下待她顯然不同旁人,他可就不敢私自做主了。
就沒說同意或不同意,隻道:“這事我知道了。”
說著,繼續往前走。
等進了殿中,就看到李承策坐在臨窗的木榻上,旁邊有兩個小內監在整理他剛剛批閱好的奏本。
這幾日秋燥,李承策偶有咳嗽。今早王醫正請過平安脈後,說無需用藥,食療即可。便叫東宮的小廚房燉了一盅川貝冰糖雪梨羹。
剛剛才燉好,小廚房即刻遣人送過來。正遇上徐懷,便命跟隨的小內監接了。
但看到李承策現在斜倚在靠背上,雙目闔著,抬手輕捏眉心的樣子,他就不敢開口說話,隻屏息靜氣的站在一旁。
還是李承策睜開眼看過來。
徐懷這才敢開口說話:“殿下,早間王醫正叫小廚房燉的川貝冰糖雪梨羹剛剛得了,您是現在趁熱用,還是放涼些待會兒再用?”
李承策眉頭微擰。
他不是很喜歡甜食,但持續的咳嗽也確實讓人很不舒服。
便將曲起的右腿放下,右手輕揚。
徐懷會意,忙回身將小內監手中捧著的彩漆戧金雲龍紋捧盒的蓋子揭開,將裡麵放著的川貝冰糖雪梨羹雙手捧著放在炕桌上。又從另一名內監手裡捧著的捧盒裡麵拿了兩碟子糕點出來,悉數擺放在炕桌上。
早有內監另拿了描金素三彩的碗勺和一雙象牙筷也放在炕桌上。
李承策卻依然坐著沒有動彈。直等專職試毒的內監過來嘗過了這三樣東西,又過了一刻鐘,見那內監安然無恙,他才伸手拿起了勺子。
兩碟子糕點分彆是棗泥餡的山藥糕和茯苓夾糕。雖然都是清熱的食材和藥材,但都偏甜,李承策隻每樣吃了一塊就將筷子放下。就是那盅川貝冰糖雪梨羹他也並未全部喝完。
徐懷從身後的小內監手中接過托盤,躬身彎腰平舉過頭頂。
李承策伸手拿了上麵放著的布巾,慢慢的擦著手。眼角餘光瞥見他麵上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就問道:“有事?”
話語甚是簡潔。
徐懷聽問,正中下懷。忙回稟著:“回殿下,奴才按照您的吩咐,安排瑤姬明日就過來當差,但瑤姬回去之後卻叫人給奴才帶話......”
將褚慶生剛剛給他轉述的話一五一十的都對李承策說了,然後他躬身問道:“奴才惶恐。不知道這瑤姬的請求到底是該答應,還是不該答應?”
李承策意味不明的笑了笑。
那瑤姬當日雖然受了那一箭,但卓華容親自給她診治不說,隨後她所用的藥物也都是各地進貢來的,珍貴無比,這些日子休養下來,她的傷勢怎麼可能還會沒有好?
更何況剛剛他觀她麵色紅潤,雙唇淡紅,分明氣色甚好,絕不至於嚴重到多走兩步路就要停下來喘會氣的程度。
這瑤姬到底是不願到他身邊近身侍奉,還是這隻是她欲擒故縱的手段?
李承策懶得深想。他隻想儘快弄明白為什麼自己多年的隱疾會在她身上破例。
自然,等到他弄明白的那日,就是這個信王府的家養殺手魂歸西天的那日。
於是他瞥了徐懷一眼。目光雖淡淡,卻叫徐懷後背陡然升起一片寒意。
“孤說過的話,什麼時候收回過?”
徐懷心中一凜,忙跪下請罪。
李承策揮了揮手,示意他起來。
“這件事你去安排。總之,明天孤要看到那名宮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