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暫且她也沒法子反抗,隻能去李承策身邊先待著看看情況。隻要他還沒有變態到一定程度,威脅不到她的性命,那她就在李承策身邊好好苟著,躲避信王。但要是李承策十分變態,她性命受到威脅,那她就想法兒逃離東宮。
自然,憑她的本事在這東宮肯定是插翅難飛,但是她可以想辦法找人給信王傳話,讓他來撈自己。
因為現在的信王壓根就不清楚自己對原女主的情意,所以就算還重視她,但也隻把她當殺手而已。
等她離開東宮,就算要待在信王身邊,那也沒關係。信王還沒找到他的白月光,還不知道他的白月光需要她換血才能重新活過來,這中間她有的是時間可以慢慢的策劃逃走。
主意一定,孟瑤的心裡漸漸的安穩下來。
至於現在最重要的,還是趕緊做一副護膝出來吧。
次早窗外曙光蒼茫之時孟瑤就已經到了李承策歇臥的殿中。
路上她還覺得挺奇怪的,懷疑自己起早了。
因為這些日子她每天過來澆花喂水也差不多是這個時辰。怎麼這個時間點李承策就已經起來了麼?那這些天怎麼都沒有看到有人進殿內伺候李承策起床?
不過等她到了殿中的時候,就發現自己非但沒有起早,很可能還起晚了。
因為她已經看到有內監提著熱水,端著錚亮的銅盆進內殿去了。
孟瑤心中一驚,趕忙抬腳跟了過去。
就見李承策穿著一身雪白的中衣,正由內監服侍著洗漱。
孟瑤記得她以前看紅樓夢的時候,有一個片段是探春被趙姨娘氣的哭,過後趙姨娘走了,有小丫鬟打水進來請她淨麵,竟然是跪在她麵前高舉著臉盆的。還有人拿了一條大手巾將她麵前的衣襟都掩住了,探春這才伸手向盆中盥沐。
當時孟瑤看了,還很是感歎尊卑主仆這些東西,沒想到現在她竟然也會看到這些。
好在屋裡有一隻紫檀木雕夔龍雲紋的臉盆架子,銅盆放在架子上麵,並不用內監,更不用她跪著高舉臉盆請李承策洗臉,不然孟瑤覺得她還真不一定能扛得住。
但其他的方麵,李承策也是一樣的。
洗臉的時候有內監雙手捧著朱漆描金托盤站在一旁。托盤裡麵放著折疊的整整齊齊的雪白手巾,以供他洗好臉之後擦臉擦手用。然後他就平伸了雙臂站在原地不動,目光看向孟瑤。
孟瑤昨日已經聽徐懷說過她每日要做的事,於是這會兒也隻得咬牙上前,伸手拿了搭在屏風上的衣物,開始給李承策穿起衣裳來。
李承策回殿之後雖然穿的都是舒適的常服,但他每日早起都要去前麵的惇本殿見朝臣,聽他們上奏國家大事,所以這時候穿的衣裳還是很正式的。
玄衣赤裳,一指寬的玉腰帶,下麵是黑色繡金蟒雲紋的蔽膝。
這樣的一套裝備實在是太繁瑣了,哪怕昨晚孟瑤入睡前在腦中演練了很多遍,但現在她還是難免心慌。
一心慌,自然就容易出錯。玉腰帶幾次都沒有束上,急得她手掌心裡麵都汗濕一片。
好在李承策並沒有不高興的意思。他甚至連要催促的意思都沒有,相反卻是微垂著眼簾,在‘欣賞’著孟瑤的窘迫。
兩個人離的較昨日她研墨的時候更近了,近的他終於能聞到她身上一絲若有若無的香氣。
並不是尋常女子慣常用的脂粉又或是香餅之類的香,是雨後的竹林,經雨的竹葉更加青綠,林間飄蕩著乳白色的輕霧。
很乾淨很清新的感覺,隻會讓人心曠神怡,壓根不會產生半點的厭煩。
讓他不由自主的就很想要再靠近她一些。甚至到後來,他覺得自己的身上漸漸的有了幾分燥熱的感覺......
即便這種感覺他很陌生,但身為男人他還是立刻明白是怎麼一回事。
為免旁人看出他的異常來,他忙在心中默念清心咒。
心中漸漸的清明過來。再垂眼看孟瑤時,就見她白皙的臉頰上帶著一層薄薄的輕紅,如同抹了一層胭脂。她微微挺翹的鼻尖上甚至還有細密的汗珠沁了出來。
李承策知道她在心慌。看她握著腰帶的手在輕微的打顫就知道了。
很可能這是她第一次服侍人穿衣,所以壓根不會這些。
但就算如此,她也沒有半點要放棄的意思。一雙唇微微的抿著,拿著腰帶依然不停的在他腰間嘗試著。
倒是個很倔強的性子。
李承策也不知道為什麼,唇角忽然就想要往上揚起。但很快的就被他給壓製住了。
漸漸的,他的目光落在孟瑤的手上,一雙黑漆的眸中是若有所思的神情。
因為他忽然想起程平以前對他稟告過的事。這瑤姬自入信王府,信王就讓人教她暗器武功,到如今也有數年了。
但是現在他看孟瑤的一雙手,白嫩嬌軟,手指細長,無論是虎口處,掌心處,還是指腹處都無半點薄繭。
練武之人,常年手握兵器,怎麼一雙手還會光滑柔嫩的跟嬰兒的手一般?
這個瑤姬以前果真做過殺手?
作者有話要說:策哥:我瑤瑤倔強的樣子好闊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