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關鍵是,他當著李承霄的麵這般待她,按照李承霄那個霸道變態的占有欲和控製欲來看,無形中得給她拉了多少仇恨值啊?
這樣看來,下次她想從李承霄手中拿到解藥隻怕就會千難萬難了。
就算能拿到,那也肯定會在李承霄手中吃好大一番苦頭。
想到這裡孟瑤就想歎氣。
但她是個樂觀的人,就又安慰自己,至少李承策讓她今晚住在旁邊的廂房中也好。原還擔心今晚若是住的偏遠了,李承霄會半夜摸過去找她的麻煩,但現在她住到這廂房中來,同李承策開窗可望,院子內外站著好些保護李承策安全的侍衛,就算借李承霄十個膽他今晚也不敢偷摸進來找她的麻煩。
如此看來,今晚她可以安安穩穩的睡個好覺了。
這般一想,心情瞬間開朗起來。腳步輕快的去找徐懷,看今晚給她安排的新住處怎麼樣。
李承策實則也是這麼想的。
上次在臨華宮時李承霄就已經敢半路攔截孟瑤,甚至將她的左肩骨捏碎,今晚若是將孟瑤的住處安排在偏僻的外院,依著今日孟瑤同他共乘一輛馬車時李承霄麵沉如水的表現來看,隻怕今晚他很可能會忍不住的去找孟瑤。
到時又不知會如何的懲罰她。
但這些日子他才叫人將孟瑤的身子調理的有些起色,怎能因著李承霄的緣故功虧一簣。
索性便明白的告訴李承霄,孟瑤今晚歇在他這院子的廂房中。
想必李承霄就算心中再憤怒,今夜他也不敢前來找孟瑤。
而且,其實另有一層隱秘的緣由。
就是想要當著李承霄的麵,告知他,自己同孟瑤是很親密的。同時也是要告誡李承霄,孟瑤已經是他的人了,讓李承霄往後再也不要惦記。
就相當於宣示自己對孟瑤的所有權。
李承霄果然憤怒,擱在膝上的雙手緊握成拳。甚至能看到手背上有淡青色的青筋梗了起來。
李承策頗有些閒情逸致的看著這一幕。
頓了頓,他甚至又笑著說了一句:“孤記得這瑤姬原是皇弟府中的舞姬,去歲孤生辰時獻入孤東宮的?”
“是。”
李承霄簡短的回答著,目光堪稱有些銳利的望著他。
李承策察覺到他的敵意,頗有些暢快的輕笑了一聲。
“皇弟獻的這名舞姬深得孤的心意。”
李承策微微抬眼,目光直接對上李承霄,眸中帶笑,“孤應該賞賜你些東西作為嘉獎。”
叫了旁邊的一名內監過來吩咐:“去告訴徐懷,回京之後,將上月大宛上貢的名駒挑幾匹好的給信王送過去。”
內監忙應下了。至於李承霄,縱然再不情願,但也隻得站起來謝恩。
心中卻是極不痛快的。於是等謝過恩,站直身體後,他便說道:“既然皇兄喜歡舞姬,小弟府中相貌才藝俱佳的舞姬尚有幾個,不如回京之後悉數獻入皇兄宮中?”
“不用,”李承策抬左手,慢慢的捋了下自己右邊的袖口,麵上笑意清淺,“孤有瑤姬一個便夠了。”
他麵上的這些笑容,還有他說的這句話,都如同是一把重錘狠狠的擊中了李承霄的胸口,讓他心中一陣鈍痛,外加一陣氣悶。
其實他心中很明白,瑤姬能得李承策這樣看重,留在他身邊,於他的計劃是很好的。
但是......
總覺得心中如同有一根刺梗在那裡,拿不掉,取不走,叫他時刻覺得氣悶暴戾,恨不能將眼前所能見到的東西全都打砸掉才好。
就再無閒心在這裡坐下去,起身同李承策作辭告退。
李承策點頭應允。隻是在李承霄轉身欲走的時候,他忽然開口淡淡的說道:“前幾日孤接到消息,說皇弟曾去紫陽山,想要見一見父皇。孤明白皇弟你同父皇父子情深,也明白皇弟想要在父皇膝下孝順的心思,但父皇入山時便說過,他已非俗世中人,紅塵萬般事皆與他無關,往後隻一心修道。”
“父皇既已立下這個決心,還望皇弟往後勿要打擾父皇的清修才是。”
李承霄背對著他,一雙眸子犀利冷肅如刀。
父皇果真是一心修道不出山?還是被他軟、禁了不能出山?隻怕除了他李承策,沒有人知道。
可恨李承策明明知道他去紫陽山的事,卻一直未說。方才還在他麵前做了一副友善的模樣,直至現在他要離開時才慢悠悠的說起這事來。
無非是想要敲打敲打,警示警示他罷了。
但這算什麼,貓捉老鼠?明知道老鼠已儘在自己的掌控之中,卻一時不吃,隻一直逗弄,看著老鼠害怕的模樣?
李承霄心中有一股被冒犯,被輕視的感覺,這讓他眼底暗沉一片。
但即便如此,他也並不敢立刻就同李承策翻臉。反倒還要斂下自己心中的這些情緒,轉身躬身的回答著:“是,臣弟記住了。”
臣弟臣弟,先臣後弟。但終有一日他要李承霄在他麵前俯首稱臣!
李承策倒麵上依然是淡淡的神色。
“你既已知道,那便退下罷。”
不過隔窗看著李承霄夜色中大步行走的背影,李承策還是輕笑了一聲。
一雙眸中略有嘲諷之色。
他的這個弟弟,終究還是沉不住氣。這樣的人,也要來肖想他的儲君之位,卻不知憑的是什麼?
難道他果真以為他暗地裡做的那些見不得光的事沒有人知道?
作者有話要說:策哥:皇弟,紮心的滋味如何?可好受?
孟瑤:沒想到原來你這樣的狗,氣人的功夫爐火純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