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瑤停下腳步,望著庭院中的一株銀杏樹出神。
要果真如此,那豈非也是說她的什麼事都儘在李承策的掌控之中?
這樣一想簡直就太可怕了。
於是孟瑤又開始鴕鳥,決定什麼事都不去想,也不去管。反正車到山前必有路,眼下最重要的事還是解了她體內的青絲蠱。
忙捧著這一碗血回了東配殿。
血這東西肯定時間放長了就沒用了,所以孟瑤決定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了,把她身上這礙事的青絲蠱解了!
看以後李承霄還能用什麼東西來拿捏她,威脅她。哼!
孟瑤還是有幾分謹慎的,於是回屋之後立刻將門閂落了下來,以防解蠱期間有人不打招呼的就推門進來,那豈不是看到了?
至於其他一應需要的藥材昨日她已經托人從宮外給她買了回來。甚至連煎藥用的藥罐,木炭和炭爐她也叫那人一並幫她買了回來。
那人當時還納悶,問她買這些東西做什麼。
孟瑤扯了個謊,隻說自己因為在圍場受了傷,這些日子身子一直不好,聽說這方子是滋補身體的,所以才想要抓一副回來自己煎著吃吃看。
反正不管那個內監信不信,總之塞銀子就是了。看在銀子的份上,那個人也沒有再多問。後來也將她需要的一應東西都按單子給她采買過來了。
現在正好派上用場。
孟瑤努力的回想著書中的情節,將昨日所采買的藥物一股腦兒的放入到藥罐裡麵。然後又將碧月蓮搗碎放入,再就是從那碗血中取了約莫兩滴的量也放入藥罐中。
再就是加入三碗水,蓋上蓋子,放在炭爐上麵了。
這過程中她一直提心吊膽的,生怕有忽然有人過來敲門叫她,又或是有什麼人聞到藥味走過來要一看究竟。所以她手中的扇子扇的飛快,就想快點將要藥煎好,喝到肚子裡麵去才放心。
好在她雖然住在這東配殿裡麵,竟然無人打擾。
隨著這藥快要煎好了,也確實有一股味兒從藥罐裡麵逸出來。
不過卻並不是尋常聞起來就很苦的藥味,反倒是一股幽幽如盛夏夜間塘中荷花的清香。
孟瑤心中明白,這隻怕就是那碧月蓮的香味了。經由這般一熬煎,藥效出來了,這香味也隨之出來了。
聞著竟然還讓人覺得有點兒饞。
於是等到這藥一煎好,孟瑤立刻尋了隻大瓷碗,將罐子裡的藥都倒了出來。
藥渣自然是過濾不要了。除卻鼻端縈繞的那一股淡淡的荷花清香,這藥看著也如同其他的藥並沒有什麼區彆,也是烏褐色的一碗。
用扇子將藥扇涼之後,孟瑤雙手捧起了碗。
她心裡這會兒其實是有點兒猶豫的。
因為她壓根就不通藥理,所以也根本無從知道這樣所謂的一副解蠱的方子到底對不對。可能這就是作者胡謅的呢?那這一碗東西她喝下去之後會不會......
不過最後孟瑤還是一狠心,一閉眼,將碗湊到了唇邊。
反正她都已經到這樣的一個地步了。要麼是青絲蠱發作的時候被活活痛死,要麼是喝了這一碗不知道到底是什麼的藥被毒死,兩個比較起來好像也沒有多少區彆。
懷著一種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複還的壯烈,孟瑤將這一大碗藥都悉數喝完了。
然後她故作豪爽的抬袖子一抹唇,將空碗放在了桌上,自己也坐著桌旁的繡墩上,等著要麼是被毒死,要麼是體內的青絲蠱被解。
但是半炷香的時間過去,她卻什麼反應都沒有。
孟瑤驚訝了,孟瑤震驚了,孟瑤心態崩了。
她起身從繡墩上站起來,在屋子裡麵來來回回的走了好幾圈,然後又上下蹦跳了好幾下。
但是依然半點反應都沒有!
所以這算什麼?
她費儘心思,心心念念的隻想著集齊這些個看起來極難集齊的玩意兒,隻想著能解了體內的青絲蠱,以後就能不受李承霄掌控,好好兒的活著,但臨了到頭來卻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要早知道是這樣,那她這段時間還費這麼多心思乾嘛呀?剛才還將那一碗藥都喝了下去!
要知道這藥裡麵可是有李承霄的兩滴血的!那種她看到不想看一眼的渣男,隻要一想到喝他的血她就覺得惡心反胃。不是為了保一條小命,誰樂意拿他的血入藥然後再喝下去啊?!
好了。現在不但李承霄的血她喝了,然後她體內的青絲蠱依然沒有解。也就是說,往後她依然得受李承霄的掌控,然後每隔三個月還得去問他討要一顆解藥?
孟瑤氣的想砸東西。
但是當她伸手拿起桌上的那隻白瓷碗時,想了想又放了回去。
這白瓷碗又沒有錯,砸它乾嘛啊?
算了,生死有命,她還是將屋裡這些個熬藥的器具都收起來,省得待會兒有人進來看見。
反正離著下次青絲蠱發作還有一個多月的時間,大不了她再想其他的辦法就是了。
隻是當她彎腰伸手正要將藥罐子拿起來的時候,卻猛的覺得肚腹中似是有一樣東西忽然活了過來,而且妄圖就要往她的肚腹更深處拚命的鑽。
這一下來的十分的突然,又實在是痛,連鑽心兩個字都不能形容其萬一。孟瑤猝不及防之下,身子往前就撲了下去。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去剪頭發,發型師竟然說我發量挺多的,問我要不要打薄。高興!
生完娃後頭發狂掉,這幾年秋冬季節頭發也掉的我觸目驚心,我好幾次做夢夢到自己禿了,現在沒想到頭發又養回來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