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男人說的話果然不能相信。
李承策原是說隻給她換身上濕了的衣裳的,不想到後來就......
孟瑤嗓子都有些啞了,一雙杏眼氤氳了無數水霧。更有一顆淚珠掛在眼睫上,要墜不墜的,直看得李承策心中又一陣陣的發熱,伸手就要攬她入懷。
孟瑤心中卻是氣極。
想想自昨夜到現在才多少時候,她就已經被這個人折騰了好幾次,全然不曉得體惜她一星半點。
一氣將起來,哪裡還管得了什麼尊卑上下的事?抬腳就要往李承策的腹部踹。
隻是一時不留意,抬起的正是扭傷了腳腕的左腳。哪裡還有力氣?不等踹到李承策,已經痛的悶哼一聲。
李承策這才留意到她左腳的腳腕處竟然已經紅腫了。
心中吃了一驚,忙握住了她的左腳細看一番。然後他抬眼,目光震驚的問孟瑤:“原來你的腳腕果真扭傷了?”
孟瑤給氣的。
不是真的扭傷了,難道你以為我閒著沒事乾騙你的?就轉過頭不理他。
李承策先前確實以為孟瑤說扭到腳這件事是在騙她,目的是要讓自己對她心生憐惜。也以為即便她的腳腕真的扭到了,那也不過是輕輕的扭到了一下而已,不會很嚴重。
但是顯然現在看起來確實扭傷了,還很嚴重的樣子。
忙將孟瑤抱到裡間的架子床上,展開銀紅色的錦綾被將她整個兒蓋住。然後自己動手穿戴好了錦袍靴子,拿了玉帶在腰間係著。
孟瑤躺在床上,冷眼看著他這些動作,暗自的磨牙。
哼,以前隻會站著不動,伸開雙臂等著她給他穿衣更衣,現在沒人伺候,他自己不是也很會穿?
李承策速度極快的係好了腰間的玉帶,便揚聲高叫:“徐懷。”
忽然想到了什麼事一般,走到床邊,伸手將劃在銅質滿雕喜鵲登梅帳鉤裡的淡紫色綢帳放了下來。
徐懷這時已經推門進來了。
進來之後也不敢到處亂看,規規矩矩的看著自己的腳尖,恭聲問道:“請問殿下有何吩咐?”
李承策負手在後,問道:“嚴禦醫來了?”
徐懷心想,早就來了。已經站在長廊下吹了好些時候的冷風了。
麵上卻依然恭聲的回答著:“是。”
“叫進來。”
徐懷應了一聲,轉身出去叫人。
很快嚴禦醫就躬身跟在徐懷的身後進了屋,跪下去對李承策行了個禮:“微臣見過殿下。”
“平身。”
李承策在徐懷搬過來的繡墩上坐下,叫嚴禦醫,“瑤姬的腳腕扭到了,你給她看看。”
嚴禦醫忙應了一聲是。走到床邊,半跪在床前,恭聲的說道:“請瑤姑娘伸腳。”
孟瑤:......
總覺得這句話怪怪的。
但還是依然將自己的左腳伸到了賬外去。
但讓她難堪的是,隻是這樣稍微一動,她不但左腳腕那裡痛的厲害,就是下麵某處地方也......
心裡不由的又將李承策罵了七八遍才覺得氣消了一些。
沒有穿羅襪的腳一伸到外麵就覺得很冷,不過腳腕那裡卻是火辣辣的痛。
嚴禦醫看了幾眼,心中雖然已經基本斷定孟瑤這是腳踝扭傷,但最好還是要親手在傷處摸一摸,按一按才能最終確定。
就伸手過去。眼看就要碰到孟瑤的腳腕了,卻忽然聽到李承策冷冷的聲音響起:“你要做什麼?”
嚴禦醫嚇了一跳。原是右腿跪著,左腿半立著,這會兒左腿也立刻跪了下去,躬身說道:“回殿下的話,微臣要摸一摸,按一按瑤姑娘的傷處,才好確定她是不是腳踝扭傷。”
李承策不發一語。目光在他身上掃過,隨即看向孟瑤的左腳。
少女原就生的肌膚白皙,一雙腳常年甚少見日光,更是白淨若初雪。
腳掌也生的很纖秀,上好的羊脂白玉精心雕琢出來的一般,簡直盈盈不堪一握。連著的那一截兒小腿也線條優美......
李承策現在心裡隻有一個念頭。
孟瑤的腳隻能他來摸,他來握,怎能讓其他任何男人的手落在她的腳上?
便起身坐到床沿上,伸手過去,力道輕柔的將孟瑤的左腳架在自己的腿上,然後問嚴禦醫:“如何摸,如何按,才能確定她是否是腳踝扭傷?”
一邊說著,一邊寬大的袍袖一展,嚴嚴實實的將孟瑤的左腳遮蓋住了。
竟是連看到不讓嚴禦醫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