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茶將懷裡一直抱著的那件衣裳往前遞了遞,聲音苦澀:“瑤姐姐說這件衣裳腋下有些緊了,讓我送過來請你們修改下。”
“還說她不是將你當自己的侍婢看待?自己的衣裳腋下緊了,自己不送過來修改,倒指使你送過來。”
目光落在小茶懷裡的那件衣裳上麵。
是極柔和的櫻花色,領口周邊用蘇繡繡著朵朵櫻花,一看就知道費了不少的功夫。
至於料子,也是前些日子江南製造局上貢來的好料子。一總兒也沒有多少匹,連後宮裡熙寧帝的那些個嬪妃都得不到,倒是被她用來做衣裳了。
紅羅嫉妒的雙眼簡直要發紅。冷笑一聲:“就她那樣的人,也配穿這樣的料子做成的衣裳?還嫌腋下緊了?有能耐自己做一件這樣的衣裳啊。”
嘲諷完,她忽然想到一件事,就吩咐小錦:“拉上她,我們走。”
小茶不知道紅羅這是要拉她去哪裡,嚇的一張臉都白了。
忙掙紮著:“你要拉我去哪?我,我不去。”
但紅羅壓根不理會她的掙紮,惡狠狠的警告著她:“我告訴你,不要以為你現在跟在瑤姬的身邊我就怕了你,治不了你了。實話告訴你,上次殿下命人查看你的原戶籍,還有你家人的信息時,我都曉得。我知道你是河間人,家裡有祖父母,父母,一雙弟妹。而巧的很,我的兄長正在河間做官,你要是惹惱了我,我就叫我的兄長為難你的家人。”
當年李承策感激入目對他多年的照顧,所以但凡是乳母的後人他都很照顧。像口中所說的兄長,就是乳母的大孫子,特地給他在河間府賞賜了一個官職。
雖然隻是個不大不小的官,類似於閒職,但若是想要為難幾個鄉民還是極容易的事的。
小茶沒有想到這個,嚇的臉色越發的煞白了。一時話都不敢說。
而紅羅還在警告著她:“不要想著把這件事告訴瑤姬知道,她現在已經不是你當初的那個瑤姐姐了。她怎麼會為了一個侍婢的事去跟殿下求情,讓殿下不喜她?而且就算她告訴殿下這件事,我也不怕。我可是殿下乳娘的孫女,當初殿下曾親口答應過我祖母,要將我當妹妹一樣來照看的。漫說是你,就是瑤姬,在殿下的心裡也未必比我更重要。所以我勸你還是老實些,以後乖乖聽我的話。不然信不信我現在就寫信給我的兄長?”
小茶都要哭了。
李承策她是肯定得罪不起的,所以李承策讓她好好伺候孟瑤,讓她將孟瑤每天做的事都如實的稟報他,她都隻得照做。但是紅羅她也是得罪不起的啊。
最後隻得哭著說道:“奴,奴婢聽,聽您的話。您,您千萬不要為難,為難我的家人。”
紅羅哼了一聲。
“你肯聽我的話,我自然不會為難他們,反倒還會讓我兄長給他們好處。”
說著,她命小錦:“拉著她,跟我走。”
紅羅要去的,正是李承策的寢殿。
自上次的那件事之後,她雖然數次過來求見李承策,但是李承策都沒有見過她。剛剛聽到小茶說孟瑤嫌那件衣裳的腋下緊了,想了一想,覺得倒可以借著這件事過來,也許就能見到李承策。
卻沒有想到,一走進宮門,就看到徐懷等內監都站在院中侍立,而後麵正殿的門窗都緊閉著。
她印象中李承策是很喜歡屋中明亮的,即便午歇的時候門窗都不會緊閉,怎麼現在卻......
紅羅心中驚訝。於是走過來同徐懷見過禮之後便迫不及待的問道:“徐公公,殿下在殿中?怎麼門窗都緊閉了?”
徐懷不是很想理會紅羅。
他老人家哪裡會看不出來紅羅對李承策的心思?但奈何李承策對她並沒有半點那方麵的心思。
而且這位姑娘也實在太蠢笨,原本握著一手那樣好的牌,生生的打成了現如今這樣的一個局麵。
可這位到底是殿下乳母的嫡親孫女兒......
便伸起食指豎在唇上,做了個悄聲的動作。
隨後他才低聲的說道:“是殿下吩咐這般做的。”
在紅羅不解的目光中,他便又說了一句:“殿下和瑤姑娘現在都在殿中。”
紅羅一開始還沒有明白徐懷這句話是什麼意思。等到反應過來,她又是震驚,又是憤怒。
緊緊的攥著手中握著的錦帕,她暗中恨的咬牙切齒不已。
孟瑤簡直就是個不折不扣的狐媚子!如此青天白日,她竟然敢勾得殿下同她做那種事......
她這到底還要不要臉了?!
作者有話要說:孟瑤:不好意思,是某人不要臉,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