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俊賢聽到卓華容質問的話,心裡咯噔了一下。
連忙低頭一看,果然看到右邊的衣袖上麵有些許血跡。
是剛剛他喂李承策喝了孟瑤的血之後,見他唇邊沾染了些許血跡,擔心會被人看到懷疑,所以便用自己的袖子給他擦了。
隻是擦之前他就沒有想到,彆人看到他衣袖上的血跡時也會心生懷疑......
連忙又開始扯謊。
“回世子的話。這是先前我拿了藥著急進宮,在路上跌了一跤,腿上擦傷了,就用衣袖子去擦,所以才留了些血跡在袖子上麵。這是我自己的血。”
卓華容早先就覺得他今日的言語舉止都十分的惹人懷疑,現在他的衣袖上麵竟然有血!
便問道:“你哪條腿擦傷了?挽起褲腳給我看一看。”
魏俊賢對此自然答不上來,也不可能真的挽起褲腳給他看一看。因為他的兩條腿現在都好好的。
麵上就顯出猶豫的神色來。
卓華容一見,哪裡還不明白他是在撒謊?
心裡已經在後悔剛剛聽信他的話,讓他獨自一人進殿給李承策喂他所謂的家傳良藥的事了。
也不知道剛剛他到底喂殿下喝了什麼,又對殿下做了什麼?
心中怒將起來,便喝問魏俊賢:“魏俊賢,你老實交代,剛剛你到底給殿下喂的是什麼藥?又對殿下做了什麼?”
魏俊賢跪了下來,但他卻一個字都沒有回答。
他已經想過了。上次在懷欒圍場,都是他的過錯,害的孟瑤差點兒沒命。這一次若能成功救得活殿下便最好,若不能,那所有的事他也會一力承擔,絕對不會連累到孟瑤。
卓華容心中著急,卻也無可奈何。
哪知道這個魏俊賢麵上看著溫吞,實際上性子這樣的倔啊。無論他怎麼喝問,反正就是一個字都不說。
後來還是陸月見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袖子,叫他:“師兄。”
“怎麼?”卓華容側過頭看她。
就見陸月見伸手指著床上,小聲的說著:“我剛剛好像看到殿下的眼睫動了。”
卓華容一聽這話,哪裡還顧得上魏俊賢,連忙轉過身。
果然見李承策的眼睫在微微的顫動著。且雙唇也在微微的抖動著。
站在一旁的徐懷連忙附耳過去傾聽。
等他直起身來的時候,卓華容急忙問道:“殿下剛剛在說什麼?”
徐懷伸袖子擦了擦眼角的淚水。
“殿下在叫瑤姬。”
昏迷了這五日,殿下可算是有了意識。但這剛一有意識,叫的卻是瑤姬......
瑤姬啊,你要是知道殿下這樣想著你,念著你,你就趕緊回來吧。你不在的這段日子,殿下整個人看著都消沉了不少。
魏俊賢心中有鬼,聞言立刻低下頭。
卓華容則是立刻叫陸月見:“月見,去看看殿下現在如何。”
陸月見應了一聲,走過去兩指按在李承策的右手腕上把了一會兒脈,然後欣喜的說道:“師兄,殿下身體內的毒已經全都解了。”
說完之後,她也顧不上卓華容,立刻巴巴兒的跑到魏俊賢麵前。
因為魏俊賢還在跪著,她便蹲身下去跟魏俊賢平視,一臉的真誠。
“魏長史,這解毒的方子你能不能給我看一看?要是你們家祖上確實說了不外傳的話,那我拜你為師,成不成?”
卓華容:......
他這個師妹為了那些個毒啊蠱啊之類的真是魔怔了。他毫不懷疑,要是魏俊賢說這解毒的方子祖訓不能外傳,除非你做我魏家的兒媳婦,他估計他這個傻師妹都會真的考慮一番。
至於魏俊賢,他以前哪裡有跟女子這樣近距離的接觸過啊?陸月見的臉都快要湊到他跟前來了。
慌的連忙上身往後仰,同時連連擺手:“不,不。陸姑娘,我不敢。”
我哪裡敢做你的師父啊?
陸月見還想再表達一番自己是真的想拜他為師的誠意,卓華容已經伸手將她拉了起來,抬手曲指在她白皙光潔的腦門上彈了一下。
“你彆為難魏長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