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帶著宋氏母子回家的路上,三人誰也沒提方才小院兒中發生的事,隻是絮絮叨叨的說一些近幾日發生的瑣事。
至於村子裡怎麼處理葛婆子和王秀梅,以及周寡婦和她們兩人之間怎麼清算,那都不是他要操心的了。
不過,後麵的事情陸政安雖然不參與,但以周寡婦的性格,這次被她抓住王秀梅和葛婆子,怕是不掉些肉定是不會撒手。
隻是這些都與陸政安無關了,他的本意隻想揪出背後造謠他的人。順便再給村裡某些拎不清的敲個警鐘,告訴他們自己也不是那麼好惹的。
這一路上,宋蘭氏一直悄無聲息的觀察著陸政安,見他待人接物謙和有禮,身體壯實,容貌長相也不差。除了父母早逝之外,不管從哪方麵來看,都是是一個當兒婿的好人選。
原本撞見今日發生的事,宋蘭氏對陸政安的好感稍稍低了一些。不過,看到陸政安處理事情的果斷與乾脆,宋蘭氏又開始有些猶豫。
陸政安自是不知道宋蘭氏存著什麼心思,不過,他畢竟是個成年人,山上生活雖然很充實,但一個人居住時間久了,有時候難免想找個人聊聊天。
碰巧他對宋淮書頗有好感,兩人又都挺聊得來,如今對方再次登門探望,陸政安自然開心。
推開院門後,陸政安等宋淮書打發了騾車離開趕緊招呼兩人進屋休息,自己則去廚房打水洗手。
堂屋中的宋蘭氏也被屋內一大麵的書架給驚了一下,不過隨後想到陸政安的祖父乃是大名鼎鼎的陸川,便也就淡定了下來。
先前宋希仁將陸政安好一頓誇讚,宋蘭氏還以為是他誇大其詞。今日有緣得見,心中也覺得這個陸家小子,確實不錯。
雖說家中再無其他人了,而他又是一個大男人,日子過得糙一些也是正常的。
然而恰恰相反,陸家的小院兒收拾的極是乾淨漂亮,尤其是院牆便的那一大叢月季花養的最好,每朵花莫約都有碗口大小,即便是坐在屋內也能嗅到月季花的陣陣清香。彆說是他隻是鄉下農戶,就是鎮上小富之家也不一定有他收拾的利落。
花草最是嬌貴,稍不留心可能就會枯萎。但陸政安能將那株月季養的這般的好,定也是一個體貼入微的人。
而淮書因為身體原因自來敏感自卑,能與陸政安這般交好,淮書對他有好感是一方麵。另一方麵,也足夠說明此人性情極好,能讓自家兒子這般毫無畏懼的與他交往。
思及此,宋蘭氏原本因為上午的事對陸政安的不滿又淡了幾分。輕輕從凳子上起身,便還想去院子裡看看他家牆邊還種了什麼花卉。
不過就在這時,陸政安也端著兩碗水了進了屋。
“先前聽淮書說,伯母身體不適,不知現在可大好了?”陸政安將水放到宋蘭氏手邊,繼續說道:“紅糖性溫,伯母可以稍微用上一些。”
見陸政安如此體貼入微,宋蘭氏心中很是熨帖。對著陸政安點了點頭,笑著說道:“上次犬子蒙公子出手相救,我們一家本應一同上門拜謝的。奈何老身身體欠佳未能成行,心裡深感歉意。今日冒昧上門,還請陸公子見諒。”
宋淮書的母親應是大家出身,不管是談吐,還是通身的氣派與端莊都不同於尋常人家的婦人。
自從穿越過來之後,陸政安哪裡接觸過這般人,雖然心裡也不怯,但總覺得自己說什麼都不合適。
尷尬的對著宋夫人點了點頭,陸政安正愁該找什麼話題的時候,隻聽一旁的宋淮書道:“上次你去鎮上買的雞子兒怎麼樣了?可都活了?”
小雞小鴨幼年們都很是脆弱,若是哪點照顧不到就有可能沒命。陸政安雖然對人很是細心體貼,可先前他曾說並未養過雞鴨,所以,宋淮書覺得陸政安未必能養得好那些小雞小鴨們。
聽到宋淮書的話,正絞儘腦汁找話題的陸政安頓時鬆了一口氣,“都活了,而且翅膀上的絨毛已經退了,都長大不少了。”
似是印證陸政安所說屬實,待他話音剛落,被陸政安撒到新搭雞圈裡的小鴨子們發出一陣中氣十足的叫聲。
聞聲,兩人對視一眼都忍不住笑了出來。
陸政安認識宋淮書以來,一直覺得這人有些膽小,用現代的話來說就是有些社恐。如今看他笑的這麼開心,眸中也不自知的染了幾分笑意。
“要不要過去看看?”
宋淮書以前就想在家養一些雞鴨,不光是自家吃著方便,更重要是也顯得熱鬨一些。
隻是鎮上的宅院狹小,並沒有什麼多餘的空間來飼養這些小動物們。如此一來,宋淮書雖然一直有這樣的想法,卻一直不能成行。
如今看著陸政安家裡養了這麼多小家夥兒們,宋淮書心中羨慕不已。聽他這麼說,當即點頭站起了身。
陸政安看到宋淮書起身,也跟著站了起來。見宋蘭氏正一臉探究的看著自己,心中不由得一緊,但還是禮貌的對她點了點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