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此情形,陸政安便是再傻,也明白兩人之間定是有什麼過節。
不過,宋淮書似乎並不想搭理袁淩峰此人。轉頭看了眼陸政安,低聲道:“我家中還有些事,就先走了。”
說罷,宋淮書低著頭便轉身離去。見狀,陸政安並沒有阻攔,隻是將目光轉向一直盯著宋淮書背影的袁淩峰。
看他望著宋淮書眼神閃爍,似是在打著什麼主意。陸政安重重的咳了一聲,隨即挪動了一下腳步,擋住了袁淩峰看著宋淮書的目光。
陸政安:“你找我有事?”
袁淩峰聽到陸政安冷漠的語氣,心中不由生出幾分怒氣。不過眼下有事需要陸政安去辦,袁淩峰隻得暫時忍耐。
深呼吸一口氣後,袁淩峰抬頭看向陸政安笑得很是和煦。
袁淩峰:“兄台能否借一步說話?”
陸政安比袁淩峰將近高了一頭,這也導致袁淩峰在跟陸政安說話的時候必須仰著頭。隻是陸政安觀察到,這個袁淩峰望著他時,臉上雖是帶著笑的。可陸政安清楚地看到那笑容未達眼底,仔細分辨還帶著幾絲鄙夷。
“我還有事,你有話直說就行。”
聞言,袁淩峰頓時氣急。要知道他可是讀書人,天之驕子,隻要擠過科舉這座獨木橋便能平步青雲,扶搖直上。
而陸政安不過是一個低賤的泥腿子,兩者身份天差地彆,他袁淩峰能紆尊降貴的跟陸政安說話,已是他不可多得的造化。
想到此處,袁淩峰的臉上已忍不住帶出了幾分情緒。不過,他要陸政安做的事畢竟還是不能讓人知道,所以儘管不耐,袁淩峰依舊隻能耐著性子。
袁淩峰:“你放心,不會耽誤你太多時間。”
陸政安心中記掛著離開的宋淮書,哪裡會跟他繼續在聽他在這裡打啞謎。俯身將背簍背在肩上,陸政安轉身便往宋淮書離開的方向跟去。
袁淩峰哪裡會想到陸政安如此不識抬舉,氣得他狠狠甩了下衣袖。直到陸政安的背影即將消失在人群中,袁淩峰最終耐不住,提著衣擺繼續追了上去。
……
陸政安並未登過宋家的大門,並不知道宋淮書家在何處。等他從街頭走到街尾並沒有找尋到宋淮書的人影後,便也就放棄了。
然而,當他走出鎮子時,無意中回頭看到背後鍥而不舍的追著他不放的袁淩峰,陸政安最終還是停下了腳步等著他近前。
等到袁淩峰氣喘籲籲的靠近,陸政安衝他頷了頷首帶著他來到一旁的柳樹下。
不等袁淩峰把氣兒喘勻,陸政安直接開門見山道:“你一直跟著我到底要乾什麼?若是說不出個一二三來,就彆怪我報官了。”
便是袁淩峰讀書人出身,要跟官府打交道還是有些顫顫巍巍的。而陸政安隻是一個泥腿子,竟然把報官的話說的這般大聲,也屬實出乎他的意外。
陸政安話音落下,見袁淩峰詫異的看著他也不開口,當即也沒了耐心。正要轉身離開,卻被回過神來的袁淩峰給一把拉住了衣袖。
袁淩峰沒想到陸政安竟然是個急脾氣,竟然說走就走。原想擺擺架子的他隻能被迫放下姿態。
“兄台等等!你說你這人怎麼不容人說話呢。”袁淩峰抱怨的話剛剛出口,瞥見陸政安又皺起的眉頭頓時噤聲不敢再多言。
陸政安:“有事就快說,沒事就彆耽誤我時間。”
袁淩峰覷了一眼陸政安的臉色,“我乃富陽書院的學生,今日之事多虧了兄台。”
陸政安:“舉手之勞而已,再說我也不是救你,你犯不著衝我道謝。”
袁淩峰被陸政安的話噎的一頓,但仍舊麵帶笑容說道:“但若非陸兄,我的錢袋也不會這麼快被追回。不過,除了向陸兄道謝之外,在下還有一個不情之請。”
說到這裡,袁淩峰看了一眼陸政安的臉色,見他沒有開口便繼續說道:“不瞞陸兄,幾個月後便是鄉試,若無意外等我鄉試過完便是秀才了。說起來不怕兄台笑話,在下不光想考中秀才,還想考中一等秀才。”
袁淩峰以為陸政安並不懂這些,言語中頗為自滿。“不過要考中一等秀才不光要學識過關,還得看個人品德。所以,我想請陸兄和那孩子父母一起去一趟我們書院,幫我造一造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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