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淮書小心翼翼覷著陸政安的臉色,見他眼中並無自己想象中的嘲諷和厭惡,心裡也漸漸放下心來。
同時不由得猜測,或許那日袁淩峰並未在陸政安跟前提起過關於他的往事。
如此想來,宋淮書便也漸漸地放下心來。聽到陸政安邀請他去陸家做客的事,便也沒有開口拒絕。
宋家條件要比陸政安家好上不少,屋內一應擺設是陸政安家拍馬也不及的。不過宋家的宅子就小了不少。院子的花草雖然也有不少,但隻有天井這小小的一方天空,對於宋淮書這種心思重的人,看久了總是有些壓抑的。
陸政安見宋淮書的臉色緩和了許多,又同宋淮書說了些最近發生的瑣事。隻是時間不早了,想著家裡還有一堆活計要乾便起身告辭。
見狀,宋淮書也不好阻攔,隻得起身將人送到門口。
臨走之際,陸政安回頭看了一眼宋淮書,看著對方消瘦的模樣,終是忍不住勸道:“你也不能一直在家悶著,還是要適當的去外麵走一走,看一看。凡事不要想太多,人活在世總是要往前看的。”
宋淮書聽著陸政安的話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見宋淮書答應的爽快,陸政安笑了笑沒再說什麼。見宋父宋母聽到他要走都從房內出來,陸政安跟兩人打了聲招呼,這才推著停在門口的板車離開了。
說起來,陸政安和宋淮書認識時間也不長,來往也不算太密切。但對於宋淮書的事情,陸政安總是比對彆人多著幾分耐心。
回去的路上,陸政安腦海中不由得想起了兩人第一次見麵的情形。
當時宋淮書驚恐的表情和血紅的耳垂都曆曆在目,許是當時那一刹那的心動,所以他對宋淮書才會如此特彆。
加上宋淮書也算是他來到這邊第一個交到的朋友,內心裡感覺宋淮書總歸是與其他人不一樣的。
……
目送著陸政安的背影消失在胡同口,宋蘭氏回頭看了眼宋淮書。此時的宋淮書表情依舊淡淡,但眼神已不複前些日子的憂愁。
側身拉住宋淮書的手掌,宋蘭氏伸手將他鬢角的發絲理到耳後。看著已經長得比自己還高的孩子,宋蘭氏忍不住笑了。
宋蘭氏:“淮書,有些事情上天既然已經注定,我們改變不了什麼不如就順其自然好了。但是你隻需要知道,你是爹娘捧在手心裡長大的,你不比任何人差。我和你爹這輩子什麼都不求,就隻想看著你平平安安,快快樂樂。”
母親的一席話,聽得宋淮書不禁紅了眼眶。伸手握住母親捧著自己臉頰的手,輕輕點了點頭。
見狀,宋蘭氏本想趁機將自己的打算說出來,可話到嘴邊卻還是忍住了。
想讓宋淮書找個契合的男子結契,目前不過隻是她一廂情願而已,主要還是得看宋淮書本人的意願。如果宋蘭氏現在就透露出這個意思,後麵再讓宋淮書和陸政安接觸,怕隻會讓他尷尬而已。
不過知子莫若母,宋淮書對陸政安感覺如何,宋蘭氏還是明白些的。宋蘭氏在腦中思索一下,立時便下定決心,既是如此那便索性將兩人再往一處推一推。
宋蘭氏:“其實陸公子說得對,彆總一天到晚窩在家裡,有時間多出去轉一轉。我瞧著你和陸公子很是投契,方才聽他邀請你去他家做客了。家裡現在也沒什麼事,不若你這兩天就過去散散心。”
宋蘭氏此話一出,一旁的宋希仁眉頭頓時擰成了一團。正要開口反對,卻看到發妻一個眼神橫了過來,嚇得他立時將話憋在了喉嚨裡。
宋淮書還記得陸政安方才臨走前說的話,而且他也實在不想讓父母繼續為他擔心,便點頭答應了下來。
一旁的宋希仁見他們母子二人竟然就這麼決定了,想要反對卻又不敢拆發妻的台,直到沉著一張臉回到了房間後這才開口。
宋希仁:“我知道你心裡極是屬意陸家小子,可是咱們淮書這種情況,你這樣硬將他們兩人湊在一起真的好麼?”
聞言,宋蘭氏側頭反問宋希仁,“那你說要怎麼樣?”
發妻的一句反問成功的讓宋希仁無言以對,宋蘭氏看了眼他的表情,繼續問道:“還是說眼下能有比陸政安更和咱們淮書投契的人選?”
連續的兩個問題問的宋希仁措手不及,沉默了半天最終無奈的歎了口氣,悶悶道:“算了,就按你說的辦吧。”
插入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