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便抬腿朝前走去,一個農莊,逼格夠高,行走在人工鋪成的石子路上,看著周圍的景象,曲折婉轉的長廊,彆具一格的亭子,碧波蕩漾的人工湖,蒼鬆翠竹,柳綠成蔭,隨處可入畫,一步一景,處處精致,雖仍有少許人工打磨的痕跡,卻已很是不錯。
隨著顧裡來到了一處庭院,在服務員的示意下來到掛著‘陶然居’三字的房間前。隻見服務員輕扣了房門,而後將房門推開,做了個‘請’,便站在了門口微笑的等著。
入內印入許長安眼中便是兩個男人,從位置上來看,明顯年紀大的坐在主座,年紀稍輕的坐在其身旁,一副作陪的模樣,而對方開口便也證實了他的猜測。
“顧裡,你怎麼來得這麼晚,我可等了有一會了,待會可得自罰三杯。”
嫻熟的語氣,真如顧裡所言是朋友相邀,隻是在對方說完話後身邊的人卻是站起來,朝著顧裡拘謹的欠了欠身:
“顧總,您好,我叫李思霖,很榮幸見到您。”
顧裡無視對方伸出的手,視線銳利的在對方身上掃過,最後停留在對方臉上,淡淡的問了句:
“李思思是你什麼人?”
李思霖沒想到對方會來此一問,尷尬的收回手,被對方盯著的他身形僵硬,如芒在背,額頭冒著微微細汗,硬著頭皮解釋道:“是我大姐。”
聽完這話,顧裡隻是‘嗯’了一聲,便不在說話,而是習慣性的將身前的椅子拉開,讓許長安坐下後再自己拉開旁邊的椅子坐下,而後涼涼的看了眼主座上的人,隨手招了招門外的服務員進來,點起了餐。
許長安坐在那當背景板,聽著對方點出的東西不由得嘴角微揚,都是他愛吃的。而後看向顧裡的朋友。
一頭金色的頭發,明顯是混血的英俊長相,正斜斜的靠在座椅,一副懶散的模樣,任憑對方打量著自己,而對方說出口的話,許長安便知曉對方是個缺根筋的,也很好奇,這樣的人怎麼和顧裡成為朋友的。
“顧裡,你什麼時候喜歡吃甜的了,再說,這時候正餐都沒吃,就把飯後甜點給點了。說好我做東的。”
說完而後便對著站在那的服務員來了一句:
“人齊了,快將菜上上來,老子早飯都沒吃,為了等你都快餓死了。”
第十五章
“顧裡,不給介紹介紹。”說完眉頭挑了挑,眼睛盯著許長安,意思不可言喻。
許長安一臉坦然的任對方打量,而後挑眉看向身邊的顧裡,他好奇對方會怎麼回答,卻不想對方隻是顧裡隻是瞥了眼對方,而後在他沒有反應過來一手牽起自己放在身側的手,當著對方的麵,修長的手指與自己十指緊握,意思不言而喻。
看著對方一臉驚呆了的表情,一瞬間許長安仿佛感覺到了一種名為‘NUE狗’的爽勁,夠直接,他喜歡。
顧裡不同對方解釋,而是用審視的目光看向李思霖,而後反問對方:
“你今天上午人在哪?”
“這不是快到我媽生日了嘛,女人不是最愛珠寶的嗎?這不聽說你爸家新得了好礦,出了不少好料子,便尋思著去看看,趕在我媽生日前給訂一套送給她,讓她歡心歡心,省得老是念叨我,你不知道,我媽這人......”
許長安安靜的聽著,分析著看這其中有什麼重要信息,畢竟,顧裡不會無緣無故的詢問這些東西。
右手卻始終被顧裡握住,手心裡都能感受到點點濕意,身旁之人那一本正經的模樣,如果不是偏頭看到對方染紅的耳朵以及手中的觸感,他還以為對方經驗豐富。
這讓許長安不免好笑,假裝鎮定的某人是真可愛,將手從對方手裡抽了出來,不顧對方略微可惜的表情,直接將手插回兜裡。
待桌前擺好了菜,顧裡夾了一筷子菜放在他碗裡後,一句反問便成功的終結了對方的喋喋不休。
“所以你把他帶來了?”
對方的話戛然而止,被問得頗為尷尬,而後指了指身旁的李思霖,笑著說道:“這不聽說我約了你吃飯,想來見見你,畢竟年輕一輩,誰能比得上你,我媽整天拿你來打擊我。”
“再說,他不是你弟的小舅子嘛,也不是外人。”
對方撇了撇嘴,誰能想到對方帶了人來,且看這架勢,絕不是玩玩。
“你約我吃飯,除了他,還有誰知道?”
顧裡將幾樣許長安喜歡吃的夾了些放碟子裡,而後將碗筷放下,看向對方,眼底閃著犀利的光芒。
“就你王家的幾個人,怎麼了?”
對方從顧裡的這短短幾句問話中品出了不尋常之處,態度不似之前的散漫,一臉正色的問道。
許長安隻在一旁安安靜靜的吃著嘴裡甜甜的咕嚕肉,覺得好吃便用公筷夾了塊放在顧裡的碟子裡。
“我什麼時候不守時過。”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顧裡無視對方一臉探尋的神色,拿起筷子將碟子裡色澤紅亮的咕嚕肉麵不改色的放入嘴裡。
接下來的一頓飯便徹底的在‘君子食不言’的情況下‘賓主儘歡’的結束了這場飯局。
吃完飯後,眾人行至這農莊上搭建的涼亭內,打算小憩。
“我四處走走,你們接著聊。”
許長安想著對方既然約了顧裡出來,定是有些話不便對外人言,而他也沒有想要打聽彆人事情的癖好,畢竟,對他而言,除了世界主角,其他的人和事,隻要不是關乎故事線發展,他沒興趣。
“安安,小心。”
顧裡想了想,便點了點頭,剛好他也幾句話要單獨問問。
可接下來,半響過後,該問的也問完了,許長安依舊沒有回來,眼看時間不早,下午對方還有課,顧裡心下一緊,忙拿出手機按鍵後撥打對方電話,可傳來的卻是一陣冰冷的機械女聲。
此時的顧裡,周身氣息冰冷陰沉得可怕,眼底似有驚濤駭浪翻騰,隨時將人掩埋吞噬,他直到這是對方的再一次出手,看向身側之人:
“白景行,最好安安沒事!”否則,他會忍不住遷怒,他會忍不住將這個衍生世界給毀了。
被點名的白景行,已被他的氣勢壓得喘不過氣來,心道不妙。早在對方打電話時便覺有異,結合兩人亭內對話,他怎會不明白發生了什麼,有人借他的手實行了調虎離山之際,針對顧裡那心尖上的人。
乾澀的喉嚨不自覺的吞咽,滿眼急切的道:“我,我這就去找老板調監控,幫你找人。”
說完,便急忙帶跑的朝亭子外行去,至於身旁的李思霖,早已臉色慘白的定在當場,顧裡眼神掃過,對方便緊緊的用手捂住自己的嘴,搖著腦袋滿眼驚恐。
他隻覺得身體像是被一隻巨蟒緊緊的束縛著,又似掉入寒冰裡,窒息冰冷。他不是小白,知曉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尤其是此時可能牽扯上他姐的婆家。
顧裡打過幾個電話後便直接朝著白景行的方向離去,腳步在李思霖眼中看來依舊從容不迫,不急不緩,可那衣袖下的手緊緊攥著,青筋暴起,隻有顧裡自己知曉他內心從未有的慌亂。
以往的任務世界,於他而言不過是一群毫無乾係的人,不論對方生死,心中毫無波瀾。可在對方出現之後,第一眼他便知道,一切都將不同,從此自己的喜怒哀樂都被對方牽引著。
許長安隻覺得腦袋昏昏沉沉,眼睛像是被膠水粘住般睜不開,身體冰冷刺骨的感覺讓他知曉他的處境危險,腦中係統的不斷呼喊證實了他的猜測。
“宿主,你快醒醒,你得趕緊離開這裡。”係統帶著哭腔,話語中滿是焦急。
“彆吵。”
待理智回籠,許長安撐著有些脫力的身體緩緩的坐起身來,略為艱難的挪靠在櫃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