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將軍,老朽慚愧,學藝不精,隻能暫時尋求草藥緩解少將軍體內的毒性,延緩毒發的時間,至於解毒,還需找到下毒之人方為上策。”
林時早就料到這一結果,眼神無波,隻是對著梁老抱了抱拳,道了句“有勞”,便讓梁老為南宮影醫治。
“將軍,屬下該死,連將軍中毒都沒有發現。”
一想到梁老說的,若非自家將軍服用了解毒丸,恐怕現在已經毒發了,而他身為將軍的近衛,居然一點都沒發現,張旭就自責不已。
林時著實被張旭沒有預兆的‘撲通’一聲跪在自己麵前而嚇了一跳,聽著這聲,隻覺得膝蓋都是痛的,一時半會兒他是真的無法適應這個世界動不動就下跪行禮的規矩。
“彆跪著了,起來,這不是還沒死嗎?等哪天將軍我死了你再起來。”
“將軍,是屬下疏忽,讓賊人有機可乘,還請將軍處罰。”張旭並沒有起來,依舊單膝跪在地上。
“這種事情,又豈是你我能預料的。”
暗處之人真要害原主,即便此次防患沒有得手,那便還會有下次,隻會讓你防不勝防。
如果能夠選擇死法,原主恐怕更願意戰死沙場,而不是死於權謀的爭鬥中。
“屬下這就去調查,早日為將軍尋得解藥。”
知道林時沒有想要處罰自己的意思,站起來後便打算往外衝。林時見狀,叫住了對方。
“我中毒的消息,務必不要告訴任何人。”
“將軍你是想......”
“見我不死,總會再找來的。”
“那他呢,要不......”話說到這,張旭看了眼南宮影,做了個抹脖的動作,意思不言而喻。
“暫時留下吧,看他功夫不錯,這麼多人圍攻都還沒死,應該能給我當個護衛什麼的。”
“將軍......”
“這人總不能白救了,我現在暫時無法調動運功,若是真來了刺客,還能讓他擋刀。”
“將軍所言極是,我會讓林武和林強看著他的。”
南宮影躺在軟塌上聽著兩主仆說的話,隻覺得有必要提醒他們,自己隻是點了穴,並未失聰。
“那將軍,可有問出他的身份?”
“沒有。”
“名字呢?”
“他不肯說,我也不勉強他,既然當我護院,總得有名字,咱們是在晚上遇見的,就叫他林白吧。”
南宮影實在不知道晚上遇見的,為什麼要叫‘白’這個字。但是現在這個叫張旭的來了,也該替他解開穴道了。
“張旭,解穴。”
連名帶姓,南宮影打斷兩人的談話,他真覺得如果他不說,以張旭對自己的防備,恐怕暫時不會替自己解開。
隻是張旭對南宮影的話充耳不聞,而是看向林時:“將軍,要不我秘密將他送外莊去,等他養好了,再送過來。”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你家將軍我看人的眼光還是不錯的。”
“將軍。”
“彆再說了,梁老這裡好了,送梁老回去吧。”
眼見著梁老將南宮影用好傷藥,將身上的傷口都包紮好了,正在收拾藥箱,林時止住張旭要說的話,讓張旭送人離開。
“梁老慢走,解毒之事還請梁老費心。”
“少將軍客氣了,我覺得你中毒之事還是應該告訴林老將軍。”
“暫時先不告訴,免得他老擔心,這點,還請梁老保密。”
“哎,你這孩子......”
對於林時的這話,梁老不知該如何勸說,歎氣的搖了搖頭,將手裡的兩個瓷瓶遞給了林時:
“這瓶是傷藥,每日往傷口上抹一次就夠了,而這瓶裡的,是活血化瘀的藥丸,一日兩次,每次一顆,都是給他用的,你的,我回去調配好就讓我徒弟給你送過來。”
“嗯,有勞梁老,夜深露重,且早些歇息。”
“張旭,小心護送梁老。”
“是。”
張旭走之前瞟了眼南宮影,南宮影通過對方的那一眼便知曉,對方是故意當做沒有聽到他的話。
習武之人本就耳聰目明,對方武功又高於自己,怎麼可能沒聽見。
林時將瓷瓶裡的藥倒出一顆,看著盯著自己看的南宮影,沒有多言,直接塞了一顆進對方的嘴裡。
“彆瞪我,等張旭回來,會替你解開的。”
藥丸入口,苦得南宮影眉頭緊皺,卻不再多言。就這樣躺在那,看著林時坐在離軟塌最近的太師椅上,陪著自己等著張旭回來。
隻是,看著茶桌上點的燭火,讓林時意識到張旭去的時間有點久,比請梁老來時要久得多,不免有些擔心。